陈颂在家中,刚刚洗漱完毕准备给自己煮个面当早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节奏。
“陈颂,开门!”
陈颂一听是李诗雅的声音便过去开了门。
李诗雅急匆匆地走进来,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陈颂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李诗雅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跟我妹妹说了什么?”
这一问,把陈颂的愧疚之心给勾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回避,或者说想要缓冲一下,便自作主张到沙发上坐下,给李诗雅倒了一杯茶:“我们坐下慢慢谈吧。”
李诗雅坐在他的对面,未动茶杯:“我很着急,请你简单清楚地跟我讲明白。”
陈颂微垂着头,把当时他跟赵斜在医院抒发感慨却被李诗音撞见的事情托盘而出。
李诗雅瞳孔微颤,她敲了下桌子,近乎是怒吼道:“你怎么能跟我妹妹说这些呢?”
陈颂站起身来,90°弯下腰:“对不起,当时二小姐情绪激动,而且她铁了心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一开始不想说,她就缠着赵斜……”
李诗雅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这是妹妹能做得出来的事。
她合上眼睛,想要寻求片刻的安宁,渴望追回理智,然而心绪依旧紊乱。
最终她叹息一声:“算了,不是你的错。”
陈颂直起腰,摇了摇头:“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没告诉她……”
那她可能就不会跳楼了。
后半句话陈颂没有说出口,但是李诗雅已经猜出来了。
李诗雅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其实都是她的错,要是她再强大一些,就不用受王守财摆布,也不会让王守财伤害到妹妹。
电话铃声响起。
那是她给十一设置的特殊铃声。
在这个时间段十一打给她,十有八九是出现紧急状况了,李诗雅赶紧按下接听键。
十一仅用了简单的一句话就说明了情况。
李诗雅回了句“好”,便告别陈颂回到公司的办公室中。
十一已经坐在电脑前等着了。
李诗雅搬了另一张椅子坐过来,盯着页面中的头条新闻。
十一点开连接,把网上的文章给她看:“大小姐你看,我们投资的一个项目,工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产生了许多伪冒假劣产品,被举报了。然后现在新闻报道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水都泼在了我们身上。”
李诗雅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十一绝望地说道:“现在我们的舆论风评非常不好,收到了大量退单,产品已经滞销了。”
李诗雅如遭晴天霹雳,她搜索了其他平台的相关报道,近乎绝望地发现无论是小有信用的自媒体还是营销号,都说是李家为了谋取利益,要求工厂降低材料成本使用不合格的材料。
工厂使用不合格材料这件事已经被警方受理,报道里也放出了板上钉钉的证据,可是这是工厂自己的行为,是合作方中饱私囊,又怎能扯到他们李氏的头上呢?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李诗雅非常艰难地看了三篇信口胡诌的报道,怒上心头:“他们怎么能这样说!这完全就是造谣!去联系法务部,我们要准备跟他们打官司!”
十一拉住李诗雅,说:“大小姐,这新闻来得蹊跷,我怀疑这背后有人在使坏。”
李诗雅听他这么一说,也悟出几分:“你是说,就算我们解决了这次的舆论事件,以后也会出现无数个类似的事件?”
十一为自己做不了什么而感到惭愧,声音都弱了一点:“这……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确实情况大概跟大小姐您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李诗雅皱起眉头:“会是谁干的呢?是其他的股东吗?”
“大小姐,确实现在有股东商量着说,让您抛掉手中的股份,把事情的责任独揽了,说是您个人的决策,与公司无关。”
李诗雅冷笑一声:“他们可真会想。”
“但是我认为,他们想拉你下台不假,但是他们也不希望公司的利益受损,这件事是他们做的可能性不高。”
“那……”
那会是谁?
这句话还没问出口,李诗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断了她。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还显示是境外。
这个时候打过来,要么是关心问候,要么是落井下石。
前者的话应该就是司徒睿了,万一要是后者——她所认识的身居国外还会不惜伸长手扳倒她的,就只有一位。
李诗雅有不祥的预感,惴惴不安地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