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爵得知他在撒谎,不知该庆幸自己不是唯一被拒之门外的人还是为李诗雅这样固执而担忧。
她还真是对谁都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样也是对自己的残忍,把自己置身于孤军奋战的境地。
江羽爵盯着他,问道:“你跟李诗雅认识六年了?”
司徒睿瞪了他一眼,趾高气扬地说:“那是当然!我可跟你这陌生人不一样。”
江羽爵立刻回道:“那你也想今天留在这守着她吧。”
“等等等等,什么叫也?”司徒睿没礼貌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这里有我就足够了,小……小雅她不习惯有外人在。”
江羽爵对他一口一个“陌生人”、“外人”并没有表露出不满,云淡风轻地说道:“医生说她劳累过度,可能会睡上三五天。”
江羽爵记得两天后就是达也国国王的生日了。
司徒睿冷哼一声:“那又怎样,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守着。”
江羽爵加快了语速:“那你的机票退了吗?”
“现在就退!”司徒睿下意识地回答了他。
话音刚落,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瞳孔中写满了慌张。
江羽爵看着他,眼中有着类似于获胜者的光彩。
洛雨泽在一旁目瞪口呆,他也从司徒睿突然的沉默中得知了刚才退机票这件事“含金量”很高。
江羽爵直视他的眼睛,伸出右手:“达也国二皇子殿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司徒睿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手,片刻后他转过身去:“什么二皇子?我都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羽爵收回手,没再接他的话,直接走回了病房。
司徒睿见状,连忙跟上去。
洛雨泽也抱着半观战半关心的态度进了病房。
李诗雅并未醒来,只是翻了个身。
病房的椅子只有一张,司徒睿趁着江羽爵的目光还停留在李诗雅身上时马上抢占了。
江羽爵只好站在床边,他朝洛雨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行离开。
洛雨泽眼神晦暗不明,看了李诗雅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江羽爵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不放心,便又追了出去。
电梯很快就到了,洛雨泽抬脚走进去,江羽爵伸出一只手阻止了电梯门关上。
洛雨泽见状,伸出手按着开门按钮。
江羽爵问道:“你还好吗?”
洛雨泽点了点头:“还行。”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对。”
“嗯……”洛雨泽看着他,深吸了口气,哀愁爬满他的脸:“就是看着她,我会忍不住想,万一当年有那么点差错,是不是你就像她那样了?”
江羽爵眨了眨眼,神色复杂,递给他一个车钥匙:“你别想太多——一会儿开我的车走吧,天亮了我让我家的司机来接我。”
“你也别想太多,她走到今天不是你的错,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羽爵耸了耸肩,手从电梯门上挪开了。
洛雨泽也松开按钮,看着电梯门逐渐关上。
江羽爵回到病房,靠着墙站着,默默地等床上的人醒来。
司徒睿一点都不在意他,反而因为自己的身份被拆穿而极度讨厌这人,直接靠着椅背睡着了。
江羽爵也合眼小憩。
椅子睡着实在不舒坦,司徒睿很快便醒来——即便是很快,也过了快四个小时了,他看到江羽爵还笔挺地站着,感到很不可思议。
司徒睿轻轻敲了敲桌子,发出声响让江羽爵睁开眼睛。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比划了一下想要让江羽爵也坐会儿。
江羽爵摇了摇头,拒绝了司徒睿。
没关系,这是他该受的。
要是他没默认凌迁把合同的事做绝,李诗雅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到这个地步。
是他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