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咳嗽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坐在主位上的白胡子老头终于还是按奈不住,率先开口了:
“诸位掌柜,今天老夫邀请你们前来不是为了垂头丧气的。”
“现在大敌当前,我等还是放下往日恩怨,齐心协力,共同解决眼下的困局才是!”
“诸位有什么想法的都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嘛!”
坐席之中,专门做米酒生意的佟掌柜率开口了。
他对着老者拱了拱手,说:
“胡掌柜,我们这么多人里,就属你们庆墨堂的生意做得最大了。”
“您老也是我们的长辈,具体该怎么做,就听您的安排了!”
“老佟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那五粮台酒坊关门,到时候生意能恢复几成我都认命了!”
“真是活见鬼了,老夫在商场摸爬滚打那么些年,这次竟然会输的那么惨。”
“店里的客人直接降了九成,就剩下的那一成还是买不起五粮台的穷苦人家,这日子没发过了!”
有他率先表态,其他酒厂的掌柜们也开始纷纷抱怨起来:
“哎,这五粮台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这是要把我们逼向绝路啊!”
“就是就是,而且他们家的酒还卖得死贵,银子都让他家赚走了,我们全都要喝西北风,真是气死个人。”
……
发牢骚的人确是不少,可却没有一个人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这让庆墨堂的胡掌柜失望至极,只能在那里默默摇头。
见场面变得稍稍有些混乱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道:
“诸位还请稍安勿躁,现在还没有道山穷水尽的地步呢。”
“说白了,客人们也只是图一个新鲜罢了。”
“若是我们能将价格都降低一些,应该能挽回不少的回头客。”
胡掌管给出的策略其实很简单,降低利润提高竞争力,这是商场上常见的手段。
其他掌柜们还在讨论到底该降多少好呢,坐在胡掌管旁边的郝掌柜也开口了,说:
“胡掌柜提出的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啊,那就是酒的味道。”
“五粮台的酒老夫也尝过,味道确实要比我们的好很多。”
“想必他家在酿酒的工艺上采取了什么新的方式。”
“若是无法应对这个问题,即便我们将价格降成麸子价,人家也只会认准五粮台,不会来买我们的啊!”
他这话说出来,在座的人里顿时就有几个不高兴了,开始拿腔拿调地说:
“郝掌柜,怎么您这话说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你家的店做的是劣酒生意,来买的不是田间老农就是商贩兵丁。”
“他们根本买不起贵的酒,自然就没有受到五粮台多大的影响。”
“可你在这里说风凉话就有些不厚道了,那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嘛!”
郝掌柜的脸也夸了下来,驳斥道:
“老夫提的这些是不是事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你们有没有私下派人去买那些酒回来品评也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反正问题我是提出来了,处理不处理那是你们的事。”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难怪生意被人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