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辆马车疾驰在深邃的密林之中。驾车的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一身劲装,他那冷峻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冷汗已经沾满了他的额头。
忽然他身子一颤,一只手捂住了胸口,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口中喷了出来,再看他那捂住胸口的手掌已经沾满了血迹。
“范统领,你的伤……”车厢内传来一阵轻柔却又焦虑的声音。
那被称作范统领的青年男子乃燕国御林军统领范辉,本来他是支持燕太子的,在三王争位中帮燕太子立下大功,但也落的一身重伤。偏偏此时齐军又趁势袭来,燕太子心知刚刚打了几场狠战的五万士兵肯定抵挡不了齐军的进攻,便派范辉护送燕公主燕雨柔出城。
齐王素闻燕国公主容貌倾城,攻下燕国自然是第一大事,但第二大事便是擒获燕雨柔给齐王当妃子。
齐国大元帅沈凌天一打下燕王城就派人搜寻燕雨柔的下落,最后从俘虏口中得知燕雨柔已经被护送出城,急忙派出五千骑兵快速追击,眼看就要追上燕雨柔他们。
范辉强忍伤痛,咬牙说道:“公主,属下没事,马上就到赵国地界了,只要到了赵国地界,齐军定不敢再追。”
他的伤势委实过重,如果齐军不来他好好医治调养,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偏偏此时齐军来袭,燕太子最放心的人只有范辉,最后还是派了重伤的范辉护送燕雨柔出城。
忽然听得前方有轰轰声音,其声震天,范辉一惊,这分明是马蹄的击地声,听着声势,来的还是一大群骑兵,范辉顿时面如死灰,难道燕国亡了,老天连燕国最后的王族血脉都不肯放过吗?
马车只开动了一小会立马就停了下来,因为横在范辉眼前的是一大群骑兵。
车厢内的燕雨柔也知道有大批骑兵挡着路前,车厢内传来她无奈的叹息声,“范统领,你还是把我交出去吧,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不能让你白白丢了性命。”
范辉心知他的伤势太重,可能熬不到医治的时候了,就算熬的到,他也不会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来,坚声道:“属下誓死保卫公主。”
对面的骑兵和范辉的马车隔的还挺远,一名将领朝着为首的那名男子说道:“老大,那人自言自语的再说些什么?”
为首的那名男子道:“我咋知道,兴许是把咱们当成强盗,和马车里的人商量着怎么活命呢!”
那名将领奇道:“这么晚了不睡觉,骑着马车乱跑,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为首的那名男子道:“我咋知道,兴许是他们的老妈叫他们回家吃饭呢!走,咱们上去问问。”
为首的男子和那名将领骑着马儿缓缓走了过来,范辉一脸警惕的看向他们。
为首的男子问道:“大叔,这么晚了还出来,赶着回家吃饭啊?”
范辉没想到对方会有此一问,有看对方装束口音不像齐国军队,觉得还有机会活命,连忙道:“两位军爷,齐国军队打进了燕国。小的国破家亡,只好带着我家小姐投奔赵国的亲戚,希望几位军爷行行好,把路给小人让开。”
为首的男子一听是燕国的难民,急忙问道:“大叔,燕国现在的形势如何?可有城池健在?”
范辉一听,琢磨着对方肯定是来抢燕国城池的,便想让这群狼帮他们驱赶后面的狗,道:“两位军爷,小的刚从定阳逃出来,那里暂时还未被齐军占领,其他城池小人就不知道了。”
那名将领一脸欣喜道:“哈哈,老大,这可是个天大的便宜啊,咱们快点出发吧,晚了可就真的毛都捞不到一根了。”
为首的男子点了点头,正要下令三军继续前进,忽然范辉没忍住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为首的男子一惊,问道:“大叔你怎么了?”
范辉擦了擦嘴角鲜血,脸色白的可怖,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就吐口血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为首男子一脸钦佩表情,“吐血了还能这么淡定,真有纯爷们风范,本帅佩服佩服。”
范辉一听对方还是个元帅,琢磨着难道是赵国大元帅赵羽?
可是转念一想赵羽都四十好几了,绝不可能是眼前的年轻人,那眼前的年轻男子会是谁呢?
范辉的燕国最近战事相当紧张,根本没那闲功夫去关心别国那些破事,所以就不知道江天溪驻扎在武安的事。以为是赵羽退位,推荐了新人担任赵国大元帅了。
那名将领见他们不停唠叨嘀咕,急催道:“老大,别磨蹭了,再晚就真没毛捞了。”
为首的男子点了点头,他也没那闲功夫去关心一个路人甲吐不吐血,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能在燕国捞到几座城。大手一挥,道:“三军听令,继续全速前进。”
“老大,等等。”范辉本来心里一阵安定,谁知本来很急的那名将领出言劝阻。
为首的男子不耐烦了,“催我的是你,拦我的又是你,你到底想咋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