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地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1997年7月1日,对于中国人民来说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这一天,历经百年沧桑的香港......”
动听的音乐中,播音员略显激动的声音高亢而激昂。
肖遥迷迷糊糊地从桌子爬起,下意识地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耳边的声音越发清晰。
“搞什么啊,都2021年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播报?”
脑子有些迷糊的肖遥一把抓起了手边的收音机,觉得有些奇怪。
“我靠,收音机?这多少年的老古董了!”
看清手中之物的他,清醒了几分,如同见鬼了一般惊呼起来。
环目四顾,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映入眼帘,他的记忆不断翻动。
陈旧的木质家具,青砖铺设的地面,糊满报纸的屋顶......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收音机以及那白嫩的小手,肖遥发出一声悲呼。
“西巴你大爷,我这算是重生了?”
嗓音有些干涩,喉咙传来火燎一般的疼痛让他知道这不是梦。
他一把拿起旁边的搪瓷大茶缸,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清凉甘甜,有淡淡的土味,这是井水?”
思维越发清晰,肖遥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视线扫向了桌子上的台历。
白纸红字,此刻正是1997年7月7日。
“俏丽哇,现在老子刚初中毕业,下半年要上高中!”
“难道我要再次经历暗无天日的高中时代?”
嘎吱。
碎碎念的肖遥猛地起身一把拉开了木质的房门。
入眼,足有两亩地的大院内分门别类地堆放着各种废品。
“还真是我家废品收购站,我特么的能死回去不?”
汪汪!
就在这时,两条大狼狗欢快地跑了过来,让他彻底清醒。
“大黑,二黑?呵呵,能再见到你们真好!”
刹那间,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肖遥的眼角不争气地湿润了。
悠悠往事尽上心头,万般遗憾覆水难收。
他现在可以万分肯定,他重生回了16岁,刚刚初中毕业。
此刻,由于奶奶生病,父母陪同去市医院看病,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自家的废品站。
这年头,从一个小县城到市里看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依稀记得,父母走了足足一个月。
也就是这年头人情味重,大多数人也朴实淳厚。
换做2021年,他可不敢让自家孩子独自生活哪怕1周。
过往记忆如潮般涌现,被深藏的记忆一点点重新被翻动。
肖遥擦了擦眼角,一屁股坐在了门台上,抚摸着大黑和二黑陷入沉思。
明年,就在明年,将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他家的废品收购站将被人以极为卑鄙手段买走。
而原因就是有人看上了他们家这二亩建筑用地。
97年,正是金融危机过后,经济再度复苏,地方搞活经济的又一浪潮。
作为一个北方小城,肖遥的家乡本就发展缓慢,此刻刚刚被改革的春风吹过。
这是一个让人热血沸腾,机遇遍地的黄金年代。
这也是一个血与泪交织,无法无天的黑金年代。
“吴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