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彩蝶拉着李忠说话的功夫，顾清如闪身进了太极殿，等李忠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顾常在……”
“李公公，常在都已经进去了，你这会儿再进去，岂不是让陛下更生气。”彩蝶拉住了李忠，好言劝道。
事已至此，李忠也没办法了，只好在门口守着。
顾清如进得殿去，殿内没有点蜡烛，昏暗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应，甚至都看不清楚殿内的陈设。
原地站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这种光线，这才试探着往前走着，寻找着霍翊宸的身影。
“谁让你进来的？”霍翊宸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还是什么的，出声的同时一个酒瓶子扔了过来。
他以为是李忠。
顾清如悄悄的清了清嗓子：“陛下，是臣妾。”
霍翊宸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杨柳会回到身边，被人打扰了心中很是不悦：“朕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吗？”
顾清如脚下没停，继续往前走着，才看清了霍翊宸醉醺醺的模样，甚至连头发都已经有些凌乱了，哪里还有一个帝王的样子啊。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呢？”顾清如眼中流露出的哀伤，甚至要比霍翊宸还要浓重。。
霍翊宸看似是醉了，但是心里清楚。刚开始还能用酒麻痹自己，现在却是越喝越清醒。他像是老虎被踩了尾巴一样怒吼道：“你知道什么，朕敢妄自揣测朕的心意。”
随手抄起了一个酒瓶子砸向了顾清如，顾清如一下都没有动，就定定站着，任由那酒瓶砸在自己额头上，而后落在地上后又碎了一地。
猩红的血从她额头上流下，滑过如玉一般光滑的脸颊，流到嘴角里，有些腥。
霍翊宸有些愣住了，那鲜红的血刺激着他的大脑：“你怎么不知道躲开？”
她想起了那晚杨柳身下的血，他不敢面对自己当时那龌龊的想法，今日又一个女人因为自己流血。
“如果能让陛下不再困于以往，变得开心一点，那臣妾流这一点血也不算什么了。”顾清如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粘稠的血沾满了双手，她笑了，不知怎的这笑意中带着一些悲壮之色
霍翊宸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顾清如：“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陛下是臣妾的丈夫啊，在臣妾心里，作为妻子不能看着夫君消沉，折磨自己的身体。臣妾想孝慧文皇后定然也不愿意看着这么消沉的陛下。”顾清如已经有些头晕了，血气的腥味冲进鼻子里，有些难受。
“妻子！柳儿。”霍翊宸喃喃的说道，心中最想要的妻子已经离开他了。看着眼前满脸血的女子，霍翊宸心中有一丝松动，还有她把自己当做丈夫。
“陛下，孝慧文皇后若是还在，您是希望她看到一个怎么样的丈夫呢？”
顾清如终是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霍翊宸冲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清如，你怎么了？”
可怀里的女子已经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