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下，咖啡店员端过来一杯拿铁。
见他有点惊讶，九月解释道：
“上次在太平岛看你自带的拿铁速溶，就擅自帮你点了一杯拿铁。”
“谢谢你还记得这样的小事。”
敏锐洞察力和细微观察力是她的护身铠甲，后来在业务上成了最好的助力。如今已成为一种本能，她淡淡道：“你可以相信我，普世不便出面的我来。尚云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下究竟为何？”
“我随尚董赴日会见山田，尚董希望跟他合作，以个人品牌服务作为交换，跻身山田公司的股东之列。”
“理由是什么？”九月不清楚山田公司的产品，不由发问。
蔡卓喉结滚了滚，他低头看着咖啡，热气在两人之间形成屏障。良久，他说道：“尚董希望山田终止与美国一家科技公司的合作，山田能提供一种智能材料，美国的科技公司不顾双方约定，擅自运用到超出合同界限的领域。
尚董深知这个领域对整个世界都是一种灾害，在北美分司那边出差时，无意间了解到这项实验的存在。实验基地就在波士顿。”
“所以他想介入山田公司的管理运营，以便控制事态！”九月虽是猜测，却几乎得出了结论。这的确像是尚云的行事风格。
蔡卓目光流露出钦佩，点头承认。
“山田公司不会同意。别说还隔着民族代沟，就算本土公司也不允许外来者横插进来，尚云不可能不清楚。”
“他不是不清楚，而是情势所迫。否则，也不会铤而走险。”
“你说说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九月道。
“前一天尚董的私人飞机给韩子英借走了，他让我订了最早一个航班回国。他则按山田的约定准时赴约，去了山田公司。如你所说，他这项举动遭到山田全体董事反对，他的建议被反弹回来，认为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山田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在会议上表示，大家可以不同意尚董入股公司，不过尚董的担心不无道理，一定要派人去客户那边驻厂监督智能材料的使用，防患未然。”
正当群情激愤，山田的退而求其次的提议也被他们董事会全票否决。尚董全程没有说话，他其实听不懂日文，不过他观察到有两个人神情诡异，略显慌张，带头反对引导话题。
他料想事情一定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糟糕。便打电话给蔡卓，取消回国，这边事情进展不顺，他要进一步动作。如果他没回来，可以报警并联系总部，如果他回来了，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
蔡卓预感事情严重，本想问清楚，但尚云当即挂断电话。当天蔡卓一直在酒店等到晚上，又从晚上等到天明，尚云没有出现。他当即报警，并打电话给木信。
然而，在次日中午时分，突然有人联系蔡卓，说尚云在医院。
昏迷了两天，尚云反应略微迟缓，其他一切正常。
“之后回国，一切如常，尚董突然将韩子英聘为高级秘书，所有私人事务交由她打理。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九月没再说话，扶着咖啡杯陷入沉思。
蔡卓默默喝咖啡，咖啡店里若有若无的音乐很容易让人进入深思状态。他没有打扰九月，看见她手边刚刚翻阅的书名《南北朝》。
“蔡卓，谢谢你的坦诚。今天就到这儿吧，有事再联络。”九月拿着书站起来，将书放回书架：“我们没有约见面，喝咖啡碰巧遇见。”
他会意，点点头。
九月回到刚离开的街道，看了看腕表，临近定好的时间，麒麟队五人均未出现。
难道自己的判断失误？
刚想到这，就听后面一声欢呼击掌的喧闹声。她惊喜回头，果然看到他们几人咧着嘴，欣然期待她的赞赏。
“慕九月老师，这是我们的测试答题卡！”任聪将五份合约递交给九月。
这五家门店规模不一，需求也各不相同，完全根据各自临时发挥，从头寻找、观察、问诊、以个人品牌魅力和绝对优势赢得信任与青睐，最终独立作战，底气十足坐上谈判桌，得到合作机会。
一个人就是一支团队！现在实现了。
“你们回来多久了？”九月眼眶发红，笑着问。
任聪还没回答，后面几个并成一排，互相手搭着彼此肩膀：“我们等你俩小时了九月姐。好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