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岑姨敲门,门没锁,她探头进来,看到地上的手机,惊讶地问:“慕小姐,发生什么事?”
九月双手捂面,低垂着头,在掌间发出含糊的声音:“让我一个人呆会。”
下午九月没有下来吃饭,岑姨上来叫她,她也只是说不饿,不用管她。
晚上岑姨怕她饿,又做了一些上去叫她,还是那番话。
岑姨便在睡前,将一些吃食放在门口櫈子上。
尚云两点多才回来,外套搭在手臂上,带着一身疲惫,岑姨已经睡了。
他上楼看到九月门口的东西,心里明白八九分。
他皱了皱眉,“九月,睡了吗?”
没有声音,他拧开门看了看,她全身缩在沙发椅内,双手抱腿,头抵在膝盖上,看不到表情。
他轻轻走过去,将手上的衣服放在一旁,坐在离她很近的床尾凳上。
“九月,你在想什么?”
她终于抬起头,眼睛充斥着红血丝,鼻头很红。“没想什么。”
“你将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一天?”
她垂下眼睑:“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声音哽咽,没能再说下去,泪水又夺眶而出。
尚云一时很难回答这个问题,社会人心复杂,她遇到的事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比这更骸人听闻的事每日都在发生。如果世人都像她这么单纯,那世界早就一片和谐,哪还有金戈铁马明争暗斗,哪里还会有灾民与战火?没有这些,普世集团也没必要追求第二阶段的终极目标,早就安享太平。
“还记得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尚云轻声问。
九月抬眼含泪看着他,不明白他指的哪一句。
他缓慢而清晰的说:“我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整个普世集团愿意为你的人品背书,我认识的九月不会被污名漫骂击垮,不会四处逃蹿,她会直接迎战,用真相证明自身清白!”
“就是这一句。”他停了停,又道:“对于世上很多光怪陆离、稀奇古怪的事,我们找不到答案,但它就是能发生,而且发生在你身上,一定有符合它发生的条件。所以,不应该过多执着于为什么,也并非你真的做错了什么,从这件事里问问自己能汲取什么教训,帮助自己成长,从此也学会怎么保护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果然没有再流泪,“我跟她真的差很远吗?”
“谁?”他不解。
“你以前认识的九月。失忆之前的九月。”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