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喝酒就上脸，装醉那都用不着演技。
米莉还没开始进攻第二轮呢，怎会放她走：“九月，别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呀，我......”
魏望见九月这个样子，扬了扬手打断米莉，对章婕说道：“那章主任送送吧，你这样回去我们也不放心。”
“不用不用！”九月小手一阵胡乱挥舞：“章主任是今天最辛苦的那个人，事无巨细，样样操心，从早上到现在，真的真的特别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了。最该好好休息的就是章主任，别看我醉昏昏的，其实头脑清醒着呢，保证能安全到家。我走了，到家我再在工作群里报平安，别担心我。”
“你真没事吗？”章婕被她这番话感动了，此时真诚关心起九月来。
“没事，真没事。明天见啊大家伙儿。”九月提了包，退出了包间。眼里的迷醉光芒立即变得清醒而冷静。
她还会在鸣望教育工作一年时间，如果她再像早上那样硬碰硬，只会让她在这一年里遍体鳞伤，一无所获。九月不断提醒自己加入鸣望的初衷，她的目的是成长，无论这个环境如何，她既不能随波逐流，也不能逆水前进。
既然如此，就要改变自己的行动策略，减少身边的阻力，实现最初的设想，在不破坏自己原则的情况下，达成双赢。
站在路边拦了辆车，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她想了半天，说道：“普世集团。”
这个点儿已经八点多了，普世大厦里仍然陆陆续续有人下班走出来。对于他们来说，时间还早。她站在普世大厦楼下仰望，像看一座神圣的巨型偶像雕塑。
“我为什么要来这儿？”九月自言自语，酒劲借着夏季特有的热风，吹拂在身上，躁热消散不少。
她转身沿着普世建筑群外围的人行道，手里提着包，脚步稍微有点轻浮，一路漫无目的地走。就像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见熟悉的门面，她停下来。“枝蔓。”她念着招牌走进去。
“打烊了。”里面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
“枝爷，这么早打烊？”九月说道。“我可以进来讨杯水喝吗？”
“我这不提供茶水。出门右侧第三家可以买。”枝爷正在大理石转盘桌子上摆弄什么。
她也不在意，走过去看到他拿着喷洒水壶，正在给网上的泥土喷水。头也不抬，仔仔细细，均匀洒水。
“小肉。”九月想起第一次来这就给它踩扁了，导致枝爷不待见她。
枝爷总算抬起头，看了一眼九月：“是你呀！”
九月弯下腰，醉眼微醺：“枝爷，这么些日子，它没长啊。”
枝爷闻出浓浓酒味，微皱着眉转身走了。走两步，他不放心，又回来将那盘泥给端走。
“我不会踩它了。”九月咯咯笑，在转盘桌旁边的躺椅上，顺势就坐下了：“枝爷还在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