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看到了这张脸,还是那么温婉姣好,还是那么细致如玉,只是她的眉头不知怎的总是带着一抹淡愁。以往这样,现在仍是这样。
这是第一个向他表白说要跟着他的女子,也是他在她的脸上凝视最久的女子。世上女子千千万,但他都不想去多看一眼。看了又怎样,徒增烦恼而已。
可她,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是因为她无比温柔?还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把他拖入了深潭……
他也说不清楚,就是多看了她那么几眼,就是在那些强盗的手里救下了她,就是把她的脸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唉!”他叹了口气,把她脸上的碎发往耳后捋了捋。
“一会儿她便会醒来,没有危险了。”他站起来想走,
一只手却拽住了他的衣襟。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滴下了一行泪,“施大哥,真的是你?我这不是在做梦?”沈方若的声音柔柔弱弱,牵得施林的心一阵疼。
“嗯,是我。你怎么,怎么总是让人劫持?真是让人不放心。”语气里虽有埋怨也有关心。
“施大哥,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我们是第一次来这寺里见到的,所以我呀,常常到这儿上香为你祈祷,保佑你顺遂安康。”
她轻声地咳了咳,继续道:“你说我总被劫持,可我两次遭劫你都会出现,我倒宁愿被多劫持几次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见到你。如果哪次你没有出现,我也宁愿死在劫持者的手里,没有你的人生,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过。”眼泪继续断线似地流。
“不许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死的。”施林把沈方若从地上扶起,帮她整了整衣裳。
“施大哥,你如果真的不让我死就娶了我吧,不然,我也会像赵月儿那样死去的。你不知我那个禽兽一样的二哥,他,他……”
“你怎么会像赵月儿?她所嫁非人。你只要找个好人嫁了就是了。”
“你,有所不知,我若不是遇上了秋姑娘,现在恐怕,恐怕早已遭了我二哥的毒手了。”沈方若捂着嘴呜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元浩不是你的亲二哥吗?他怎会,怎会……”施林难以置信。
“我们不是一母所生,他觊觎我已久,常常口出污秽不说,还对我动手动脚。我很害怕,又不敢告诉软弱的母亲……”
“那你为何不告诉你的父亲!”施林气愤至极。
“父亲眼中只有儿子,只有嫡出的儿子,别说我一个庶出的女儿了,就是庶出的儿子他都不怎么待见。我如告诉了他,他不仅不会为我做主,还定会迁怒母亲和我。”
“沈元浩那个畜生,等有机会,我定会好好地教训教训他。”施林咬牙切齿地把拳头攥的咔咔响。
“好在我和秋姑娘成了朋友,邀她来我家小住,沈元浩觊觎她的美貌,又有几分怕她,这才转移了视线不再纠缠于我。”
“难道刚才那个蒙面女子就是秋姑娘?”施林在心里想着,嘴上却道:“你说的秋姑娘……”
“她会酿酒,是外地来此找商机的,也许会在这儿开酒坊。”
“什么?姓秋?还会酿酒?不会是……”窗外偷听的人脑海翻腾,不禁想起了九龙镇上那个“相思醉”的老板秋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