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当当坐在那儿的贵人终于发了话,“蓝白说的对,不能怪你,你不用自责,别太在意了。你如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送我们几瓶酒好了!”
“嗯,一言为定,谢谢贵人您大人大量,何时返程提前告之于我,
我好给您准备酒。”
秋习的兴奋都写在了脸上,贵人的话可是正中下怀。
“好说,这事就交给蓝白了。”贵人用下巴往蓝白那儿撅了一下。
“好,那我就等蓝公子的消息。”
“只是,不知你们来此……”贵人看向二人试探性地问。
“哦,心里堵得慌,来散散心!”关素心抢着回道。
“对对,是来散心的。”秋习附和。
“既然是来散心,不妨就加入我们一起吧!”蓝白热情洋溢。
贵人亦点头,裴如渡更是巴不得的脸露喜色,只有萧恒面无表情不予表态。
关素心一眼扫去,一切尽在眼底,她的心又冷静了几分。
“谢谢蓝公子的邀请,不过我们还是想自己自去消磨,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告辞!”二人同时行了礼,然后转身往里面走,那意思明显的是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裴如渡在心里叹了一声,萧恒心情有点复杂,他总觉得关素心今天怪怪的。贵人也显得有点遗憾,蓝白倒是没什么心思,继续喝他的酒。
迎面走来一个姑娘,客客气气地把关素心和秋习引着往一个方向走去。她很识趣,见两人的气质和举动,她哪还敢考人家什么?连那“画影”人家都知道,她自己可是从没听说过。
可还没走几步呢,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冷肃的声音,“那边可是‘相思醉’的秋老板?”
秋习四顾,顺着声音寻去,“哦,是柳公子呀,真巧,您怎么也在这儿?”
说话的,正是那位眉骨略凸棱角分明的柳别辞柳公子,他离贵人他们不远,就在他们的斜对面。
一干有心人听说两位女子中的一位是“相思醉”的老板,不由的又把眼睛往这边扫了过来。
九龙镇虽说是个大镇,但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传的也是很快的,“兴隆酒坊”东家的二少爷被“相思醉”的老板给打了的事,现在还在风头上没过呢,所以人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高马大的周家二少爷竟是被这个貌若天仙的小女子给打的。
知道了这么个大消息,茶余饭后可就又有谈资了,一干人不由自主地心喜。
本地人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柳别辞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理会,人长着嘴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嘛,管他说什么,他最是看得开了,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他人的情绪,也不愿去费心地揣度别人的心思,他只在意与他有关的人。
“秋老板,我在这儿呢!”柳别辞向她招手。
“姑娘,不好意思,遇到个朋友,你自去忙吧!”那姑娘知趣地礼了一礼走了。
“来了九龙镇,岂能错过这凌云阁?都说这是个高雅之处,我也是免不了俗,这不,就附庸风雅来了!”
他这一番话,能听出音儿来的怎会听不出其中的味道?都是来附庸风雅,关键是那“附庸”二字,何况柳别辞还特意地加重了“附庸”二字的语气。
那边大厅台上坐着的萧恒就听出了味道,他眉头一皱,心下有几分不舒服。
“你别往心里去,那柳大本就是个不羁的,口没遮拦,京城里没几人能奈何得了他。仗着自己是朝中重臣的子弟,谁都不放在眼里。也是他们两兄弟都不看重仕途,就没人去管他们了。”贵人拍了拍萧恒的手。
“嗯。”萧恒这才舒展了眉宇。
为了礼貌起见,秋习不得不和关素心一起往柳别辞处走去。
“你们一进来,我就看到了,耀眼的紧呢!”柳别辞说着似不经意地瞟了关素心一眼。
“哪儿呀,不过是想放下身段儿逍遥一回罢了,不能只看着人家肆意,我们总是瞻前顾后的为着一些枷锁而拘着自己,到头来人家也没觉得我们这些小女子为了谁牺牲自由而被重视过,您说这是何苦呢!”
秋习这话说的声音不算小,她就是想让萧恒听到,素姐姐一切都为了你又怎样,你还不是照样没把她放在心尖上吗?
她边说边还眼观六路,眼睛刻意往萧恒那儿扫,但柳别辞瞟向素姐姐的那一眼她也是没有放过的。
“有理,有理!虽然我是男人,可我也看不惯有些男人自己放浪形骸,却见不得女子们自由的嘴脸。”
“像柳公子这般通情理的男人现在可是不多了!”秋习笑着赞许。
“秋老板过奖,过奖了!”柳别辞嘴角弯出了一丝笑意。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姐姐关素心,也就是‘一品墨客’的老板。”
“哦?早听说过‘一品墨客’,但不知那里的老板竟是位如此出色的巾帼女子,幸会!真是幸会了!”柳别辞起身抱拳。
“素姐姐,这位是柳别辞柳公子,他是我的一个客户,至于他究竟是什么来路我目前还不知晓。”
“幸会!”关素心亦微笑施礼。
“来来来,两位请坐!”柳别辞十分殷勤地让着。
关素心瞅瞅秋习,秋习点了下头,“既然柳公子盛情,素姐姐咱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对对对,秋老板实在,坐,快快请坐!”柳别辞给关素心拉出了凳子,秋习也拉出凳子坐下。
长方形的几,柳别辞坐在长面的中间,她把关素心让于他右侧那儿,秋习自己主动地坐在了柳别辞左侧那面儿。
见柳别辞对面的几上还有一个盛满茶水的杯子,秋习随口问道:“柳公子,您不会是在等人吧?”她往那个杯子努了努下巴。
“是,等不迟呢。他有点事,一会儿就到。”
“那,那我们岂不是……”说着只手撑着茶几便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