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小庄招了下手,小庄赶忙走了过来,“快给我拿壶好酒来,再来盘花生米和一盘熟牛肉,还有……”她又向小庄交待了些什么。
那黑大汉扫了一圈儿,终于看到了最里边秋习的这张桌子,他径直往里走去。
“请问这位小哥,这儿还有别人吗?”语气倒是挺温和。
“没有,就我自己。”
“那,我可以坐这儿吗?”
“可以,您坐吧。”
“今晚人真多,可就是找不到歇脚地儿。”
“是啊,都看灯去了,大部分饭庄都关门了。”
黑衣大汉坐到了秋习的对面,把双手放到了桌子上。
右手拇指上,墨绿色的扳指,非常醒目。
“果然是他!”秋习心里已然断定 ,面上却照旧无波。
“客官,您的吃食和酒来了!”小庄笑着走了过来。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
“不谢。公子您再需要什么,喊我一声就好 。”
“好的,好的。”
“不知您这还有一位,我添副碗筷去。”小庄指了指黑衣大汉。
“不是,小哥,我和他不是一起的 ,刚进来看没地方了,就这位小哥这儿还有位子,便过来了。”黑衣人摆手道。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见谅,见谅!”小庄颔首致歉。
“无妨。请小哥也给我来份和他一样的。”
“听大哥的口音也不是当地人吧?如不嫌弃,一起用好了,反正我一个人也用不完。”秋习客气道。
“怎么,小哥也不是当地的?”黑衣人似乎又热络了些。
“嗯,我是从北边来的。小哥,麻烦你添副碗筷和酒杯来。”秋习对小庄点了下头。
“好嘞!”
“那小哥来此是 ……”大汉问。
“不瞒大哥您说,我是想做点小生意,到这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小庄拿来了碗筷和酒杯。
秋习给大汉满上酒,把花生米和牛肉往大汉那边推了推。
大汉欠了下身,颔首说谢谢。
“不客气。”
“来,大哥,干杯!”
秋习把酒杯往大汉面前举了举。
“小兄弟,干杯!”大汉也举了下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哇,真是好酒!”大汉抹了把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来,大哥,我给您满上。”
大汉把杯子举过来,“好,好!”
“不知大哥您从哪里来?”秋习夹了片牛肉放到嘴里。
“南边。我来找个亲戚,只是多年不见,他们搬家了,也不知搬哪去了,得慢慢找。”大汉仰起脖子把酒一下子就倒进了嘴里。
“这酒真好,真好!我还从没喝到过这么好的酒呢!”大汉把空杯子又举到了秋习面前,秋习拿起酒壶又给他满上了。
“是啊,我乍来时,也听人说这‘一品墨客’的酒好,菜也做得地道,就时不时的来吃喝一顿。”
“我昨天才来,对这儿还不熟,幸亏今天遇到了老弟,不然,哪能喝到这么好的酒?”
“这个镇子啊,吃喝就来这‘一品墨客’,玩儿乐呢,得去‘凌去阁’,但我和大哥您说,去‘凌云阁’那得是雅玩儿。”秋习边说边又给大汉倒了一杯酒。
“哦?何为雅玩儿?”大汉不解。
“就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啊!”
“诶,那个太矫情,我不行 !”说着又举起空酒杯来。
秋习把剩下的酒都倒给了他,往那边喊了一声儿,“小哥,再来一壶酒!”
“好嘞!”小庄在那面应道。
“那,不知大哥您住在哪儿,我看那块儿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毕竟我已经来这儿有些日子了。”
“我,我住,住在‘好再来’那个小客栈里。”大汉的舌头有点捋不直了。
“哦,‘好再来’呀 !”
“怎么,小兄弟你知道那儿?”
“知道,当然知道。”
秋习把头往大汉那边倾了倾,神秘地道:“那个胡同里有个‘三福班’,里面的头牌小丽姑娘,可是个妙人呢!”
“哦?真的?”大汉一脸猥琐相。
“当然是真的了,听说,有人还要为她赎身呢!”
“三,三福班,小丽,好,我,我记住了 !”
“大哥,还来点酒不 ?”秋习摇了摇空了的酒壶问。
“不,不来了,已经喝,喝不少了,给,给钱!”大汉往怀里掏着。
“诶,大哥您外道了不是?相遇就是缘,不差这几个钱,下次见面您再掏就是了 。”
“也,也好,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大汉站了起来。
“大哥,还是我送您吧!”
“不用,不,不用,我没事儿,走了,走了啊!今天谢谢,谢谢小兄弟了!”大汉招了招手,走了 。
“呵呵,你这丫头,这不是成心给何顺发添堵嘛!”司南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司大哥,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早回来了,已从旁边看你给人下套多时了。”
“看他就不像是个好人!对这些坏蛋,不给他们下套儿给谁下套儿?”秋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有理!”司南风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