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逸走了过去,向春娘颔首,“那就谢谢春妹妹了!”
“房大哥不用客气。”春娘遂还了一礼。
“房大哥,你可要回屋换上?”秋习看着他问。
“只是,今天不是还有新人要来吗?”他的意思秋习明白。
“没关系,他们来了去衣馆另行再做就是了,咱们和他们的不一样。”
“原来,她们把我也算成是她们一拨的了。”方自逸心下高兴,接过衣裳回屋换去了。
秋习他们三人穿着一样的工装去了酒坊,刚把火点着没一会儿呢,就听外面有敲门声。
“可能是他们来了,我看看去。”
秋习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庄那张笑眯眯的脸。
“见过秋东家!”小庄施礼。
“嗯。”秋习颔首回礼。
“我们东家让我给您送人来了。她说,先来这四人,等物色好了再送来。她还说,往秋东家这儿送人不能马虎,得是极好的。”小庄笑。
“回去替我谢谢你们东家,也谢谢小庄你了!”
“不谢!那我回去了。”
小庄回头看了看那四人,“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你们几个自报家名吧!”
说完,小庄行了礼便走了。
四个男人,高矮不等年岁不同,二十到四十岁之间,都是很普通的样子。但,秋习却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到精光,知道他们都是有些功夫的。
“素姐姐想的还真是周到。”秋习满心欢喜。
“我是关晓,拂晓的晓。其实,当初我们东家是让我叫大小的小来着,可我没同意,我说人会渐渐地长大,总是小小的叫,好像长不大。许是东家认为我说的有道理吧,便就依了我。嘿嘿,我今年三十八岁,还小着呢,不算大。”
中等个子,挺壮实的关晓,一看就是个话唠。
“我是关楼,楼房的楼。开始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把自己关在楼子里,多憋屈呀。可我们东家说,高人都不喜热闹,把自己关在楼上静思,远离尘埃。我虽然没想着当什么高人,却喜欢静,也就那么叫了。我今年三十有一,过了年就三十二岁了。”
关楼说话的语速慢的让人着急,还谁也不看,胖胖憨憨的,眼睛只瞅着脚下,好像是个慢性子。
“我是关听,听话的听。二十五岁。”
关听面无表情,声音平淡,除了干净利落外,看不出什么别的。
“我是关雨,是从三个哥哥的名字顺来的。十九岁。”
最小的一个,看上去倒是最文静的,也是四人里面长得最好看的。
“晓、楼、听、雨,我记住了!”秋习笑了笑。
“对,是晓楼听雨。也就是,拂晓时分在楼上听雨。其实,我们东家原本是想叫我们‘小楼听雨’,大小的那个小的,被我建议了后,虽然意思有些局限,倒也还说得过去。新东家,我们的名字是不是很好记?而且还是按着我们的年龄排下来的。”关晓笑道。
“嗯,是很好记,还挺有诗意。”
秋习应着,心里却想,“不愧是素姐姐,连取个名字都这般讲究。还有,这四人都随素姐姐姓关,看来,都是素姐姐的人了。”
“我们东家说了,以后便听新东家的调遣,我们惟命是从便是,苦和累我们都是不怕的。”
“那,以后就辛苦各位了!”秋习颔首施礼。
“东家客气了!”四人同时抱拳回礼。
四人这一抱拳,倒是显出了一样的精气神儿——训练有素的精气神儿。
“看各位都是有些功夫的吧?”秋习笑着道。
四人八目相对,一时语塞,谁也没说什么。他们想不到,这小女子竟然能看得出来。
“只是不知,你们是用剑呢还是用刀?或者是什么别的?”秋习见他们没说话,便又接着问。
“我用刀,他们三个都用剑。”关晓道。
“嗯。好,好!”秋习点头。
关素心真的是贴心,知道他们前路会有诸多的风险,便送来了些有功夫的人。不用说,秋习又感动了。
方自逸在一边干活儿,时不时地往他们这儿瞟上一眼,“都是练家子,这下可好了。”
“房大哥,你先教他们怎么做。”秋习往方自逸那边喊了一声儿。
“好。”
“你们过去吧!”
“是,东家!”四人去了方自逸的身边。
“其实不难,挺简单的,那儿有木锨,就这样拌,拌匀即可。”
几人都操起了木锨。方自逸边操作边讲给他们听。
“酒糟,是米、麦、高梁等酿酒后剩余的残渣。粮食里拌糟的作用,是保证正常的糖化和发酵,防止酒精成分损失。在发酵过程中,由于温度高而挥发跑出的酒精,可被面糟吸收,从而减少酒精的损失,也减少淀粉的损失,使残留在配糟中的淀粉继续被利用,提高出酒率。”
“哦,原来如此!”几人恍然。
“酿酒的粮食可以是整粒和粉末两种,需要蒸熟,蒸前得用水浸泡。粉碎的小麦,大米,高粱,玉米等也可不浸泡,但是要粉碎,也不用粉太碎,粉成颗粒即可。浸泡好后捞出按比例放入一些稻壳拌匀上锅蒸熟。以后我会一步步地告诉你们。至于后期调配,那是东家的事,咱们无须管。”
“是,我们知道了。”
四个人马上撸胳膊挽袖子的,就和方自逸一起干了起来。
这力气活儿,还得是男人。等小米和芰荷收拾完住处回来,五个大男人已把料都上了锅,收拾利索,又开始泡下一轮的米了。
两人目瞪口呆。一是看新来了四个人,二是看那么些活计,竟然这么快便就干完了。
秋习和春娘见她们俩惊讶的样子,在一边儿偷笑。
“以后啊,这些力气活儿就不用你们女子动手了,有我们五个就够了,你们就做那些细致的活儿吧!”方自逸对她们几个道。
“是啊,是啊,这些我们做就行了!”关晓看着她们也笑道。
“这下人都到齐了,大家都过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房逸房大哥,这位是陈春,春姐姐,这位是芰荷,这位是小米。后来这四位都姓关,名字分别是,晓、楼、听、雨。我姓秋,名学飞。称谓嘛,你们各自随意。”
“小楼一夜听春雨,真是好名字,也好记。”芰荷又沉浸到了诗里。
“小,楼,听,雨。那,谁是谁谁?”小米看向四人。
四人也不说话,立马按年龄排好了队。
小米没懂,挠挠头直纳闷儿。
秋习在一边儿笑着道:“人家是按着年龄排下来的。”
“哦,也就是说,这位年龄最长的叫小?”
“不是大小的小,是拂晓的晓!”关晓着急地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晓,楼,听,雨。欢迎四位哥哥!”小米从头点到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