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往酒里投什么东西呀!”秋习脑中一闪。
“哪里来的宵小,看招!”
怎能让他往酒里投东西呢,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酿出来的。
这一声喊,吓得黑衣人浑身一抖,手上的一包东西也掉到了地上。
秋习在喊的同时,人也手握那把小剑从木桶后跃出,直往黑衣人刺去。
别看黑衣人长得圆鼓鼓的,手脚倒是灵活,他一个闪躲,秋习便刺了个空。
秋习虽然功夫了得,实战经验却是没有几回。
见黑衣人躲了开去,她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那把门锁就扔了过去,趁
着黑衣人转头的瞬间,她一个起落便跃到了黑衣人的身后,同时,手中的小剑也向那人厚厚的背部刺去。
“啊”地一声大叫,黑衣人疼得气急。
也是秋习有点轻敌,她没想到的是,那黑衣人中了一剑后虽然疼得大叫,还能回手给了她一掌,那重重的拍向秋习胸口的一掌。
这一掌又实又狠,秋习一个趔趄,便向后倒去。
一个臂弯从后面揽住了她,待她站稳,“你别动,看我的!”
黑衣人心道:“不好,他还有外援!”
方自逸松开了揽着秋习的手,猛地飞身向前就给了那黑衣人一拳。黑衣人身上本就着了秋习一剑,还流着血呢,他哪还敢恋战,硬生生地挡了那一拳后,撒腿就向外跑,然后又跃上了房顶,把瓦片蹬的哗哗直响。
方自逸知道秋习被那一掌打得不轻,也怕黑衣人再有帮手于秋习不利,就没有追过去。
“怎么样?能挺得住吗?也是怨我,想先看看那人究竟要干什么,没想到你们那么快就交上了手。”
“房大哥,怎么能怨你,今晚你如果不来,我还真是很麻烦呢!只是,你怎么来了?”
秋习用手捂着胸口,脸上汗流不止,声音也是弱弱。
“我猜想,你也许今晚会出去。果然被我猜中,所以就跟了来。”
“谢谢你!”秋习咬着牙说了一句便就晕了过去。
“哎,哎!”见秋习晕了过去,方自逸就知道那一掌拍的着实不轻。
他很是着急,手忙脚乱地背起她,跃上房顶,便往司宅跑。
“唉,她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呀,怎禁得住那大汉的一掌?”
他边跑边想,“是去医馆,还是回家?医馆这时应该都关门了,还是先回家吧,家里应该有药。”
他把秋习背到了她的屋子里,慢慢地放到了床上。
院子里没有声音,大家都睡得很熟。
“房大哥,别惊动她们,那边有药箱。”秋习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往一个方向指了指,便又晕了过去。
方自逸先是点上了灯,然后找药箱。你还别说,里面一应俱全,各种药瓶都贴着标签。
“只是,她是女子,我……”
他犹豫了一下,“算了,不管了,都这时了还管什么男女!”
他慢慢地脱下了秋习的外衣,见她皱着双眉,脸上的汗直往下淌。
“对不起,冒犯了。”褪下了秋习的里衣,在她的左胸上,有一个很明显的青紫色的掌印。
“这是什么掌,竟然这么厉害?”方自逸自语。
“那个绿色的小瓶有丸药,拿给我一丸,快。”秋习缓了过来,闭着眼虚弱地道。
“知道了。”方自逸找出那个绿色的小药瓶,倒了一丸药出来,又从小几上的水壶里倒了些水,把药丸塞到了秋习的嘴里,又给她喂了几口水,只听咕嘟一声药咽了下去,方自逸这才吐了口气。
“谢谢房大哥,我没事儿的,死过了一次被人救了,没那么容易再死的。”秋习喘息地道。
“那次我救了你,不会再轻易的让你再死一次的。”方自逸小声自语。
“房大哥你说什么?”秋习睁了下眼皮。
“哦,我,我是说,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
“是啊,我现在不能死,也不想死。再死,可不能那么幸运地,有人,把我从棺材里,救出来了……”她断断续续,渐渐地没了声音。
“怎么不能?我这不是又救了你的嘛!”方自逸小声自语。
摸了摸她的脉搏,还算稳。
“也不知那是什么药,还挺管用。”
见她脸上还有汗,他用手背往她的脑门儿上贴了下,挺热。
“不行,得让她退烧。”
给她脱下鞋子,把她往床里靠了靠,盖好被子。拿起铜盆出去打了水,把手巾扭湿,叠了两叠放到了她的额头上……
这活儿,他可是头一次做,这个女子的脸他也是头一次好好地看。
虽是男儿发束,也未施粉黛,脸色也不怎么好,却仍然清丽。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都是标准的美人配,且她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可是因用玫瑰酿酒,而沾染了玫瑰的香气?或是蔷薇的香?她也弄了些蔷薇了呢!
他刻意地又嗅了嗅,若有若无,淡而清雅,初闻不觉,回味绵软。如不是离的这般近,是很难闻得到的。
方自逸摇了摇头,“都不是,好像是天香,本身自带的天生的一种香气……”
“呸呸,我,我这是干什么呢?一个大男人,竟然在一个女子如此无助之时,还来品她身上是什么香气,真是无耻,无耻至极!”他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骂了自己一回。
食色性也,谁能免俗,何况他又不是个圣人。
静下心来,他隔一会儿便给她换下手巾,再隔一会儿再给她换下手巾,只等她的头不那么热了,他才坐在小凳子上头靠着床头的柱子睡了去。
暗夜悄悄,屋子里也悄悄,只有那盏灯静静地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