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佳和秦书瑶前后脚先进了去。裴夫人倒是有些不自然,她可是一个长辈啊,去看一对年轻男女裸于床上,怎么说也是件挺难为情的事。
“诶?秋习那丫头呢?怎么只有轻江少爷一个人?”秦书瑶纳闷儿地转着圏儿地找人。
“是啊,那个死丫头呢?”裴子佳也往四周寻着。
湖目暗暗地吐了口大气。她虽然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害人,终究她也是不太情愿的。
裴夫人听她俩的对话,也急忙走了进来。
只见那裴轻江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胸前还紧搂着一件衣裳。
“书瑶,母亲,你们看,是那个丫头的工装!”裴子佳一脸的兴奋,好像一下子就抓住了把柄。
“嗯,不错,像是她的工装。”秦书瑶此时也忘了矜持,竟把那衣裳从裴轻江的手里拽了出来。
她抖了一下,“看,是女子的衣裳!”说着还往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可不,和她的身材差不多。
“这么说来,轻江少爷已经得手,那丫头想必是先醒来跑了,可能急忙中忘了拿自己的衣裳!”秦书瑶没看到想象中的画面虽有些遗憾,但终究是得手了,她心甚慰。
“嗯。看这件衣裳,定是如此。”子佳也还算满意。
秋习是怎么也想不到,一片阴影正慢慢地向她袭来,一张无情的大口,正要把她整个呑噬!
裴夫人面色阴冷,哼了一声,“我看她还有什么话说!走,把她的工装带着,去酒坊!”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往酒坊走去。
酒坊里雾气蒸腾,几个大灶里正燃着火。天锅虽说盖得很严,但蒸汽还是从缝隙中流出,屋子里弥漫着酒香。
“姓秋的,你个不要脸的,快给我滚出来!”子佳还没进门便蛮横地像狗一样的叫上了。
“夫人,二小姐,你们怎么来了?”李叔听到喊声,先行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迎了出来。
“秋习,秋习那丫头呢?”裴夫人没回李叔的话,两眼不停地在屋子里四下寻着。
“您是问少夫人?”李叔惊讶。
裴夫人气哼哼地“嗯”了声儿。
“昨日陈掌柜送来个急单子,少夫人买材料去了。”
“什么?偷了男人还没事人儿似的?还有脸出去走?”裴子佳从秦书瑶手里抢过工装朝着李叔拎了几拎。
伙计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也都放下手中的活儿慢慢聚了过来。
“二小姐,您,您说什么呢?”李叔这次可不是一般的惊讶。
“我说她昨晚上偷男人去了!看看这工装就是证据!”裴子佳又把那件工装往李叔面前抖了几下。
“这,这怎么可能?”李叔觉得裴子佳的话可笑的离谱儿。
“您说不可能,那么,她的工装怎么会在轻江少爷的屋子里?”
“工装?早上我见少夫人可是穿着工装来的呀!”李叔可不是说谎的人。
伙计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地瞪大了迷茫的眼睛。
“少夫人可不是那种人,你们搞错了吧?”一个伙计道。
“是啊,是啊,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捉奸也要在床啊!”
……
大家七嘴八舌,都在为秋习开脱。裴夫人也觉得证据有
点不足,不知怎么是好,她看了眼秦书瑶。
“伯母,她既然不在这儿,那咱们先走吧,回去再说。”
“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看着外人的脸色行事?”有个伙计道。
“听说她是什么秦县令的侄女,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何要掺合别人家的事?”
“她还真是不要脸,找咱们少夫人的茬,不会是想给咱家少爷做小的吧?”
“哈哈哈哈,县令的侄女给少爷做小妾,还真是有意思……”
伙计们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秦书瑶的耳朵里,她是又气又羞,心中对秋习不免又怨了几分。
一行人有点丧气地返回到裴夫人的屋子。
“既然咱们没当场抓住她,想是她也不会承认。告诉轻江少爷,今晚一定要把她稳住,千万别让她再跑了!”秦书瑶这下也不装了,原形毕露。
“书瑶说的是,不当场逮住,她是不会承认的!”裴子佳的眼里也是不甘。
“行,那咱们就先别声张。湖目告诉轻江去,今儿个晚上,千万别让那丫头跑走了。”裴夫人叮嘱湖目。
“是,夫人!”湖目转身找裴轻江去了。
待湖目到时,裴轻江还没醒。她把裴轻江零乱的衣裳整了整,坐到床檐,看着熟睡着的裴轻江叹气,“可怜的轻江少爷,为了达到她们的目的,咱们都做了人家的棋子了。不过还好,达到她们目的的同时,也能达到咱们的目的,辛苦些就辛苦些吧!快了,马上就要出头了。只是,只能对不起少夫人了,反正这个家也是容不得她的,但愿你不要恨我们,我们也是不得已。”湖目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她嘴里念叨着,含情脉脉地用手抚着裴轻江的脸。
“不要怨我,不要怨我,我也是不得已!”裴轻江似是还在梦中,他四处划拉着,终于抓住了湖目的手。
“轻江少爷,轻江少爷,醒醒,你醒醒,是我,湖目!”她边说边摇着他的身子。
裴轻江吐了一口大气,睁开了眼睛。
“湖目,怎么是你?”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夫人和子佳小姐书瑶小姐她们一大早上就来捉奸了,可是却没有看到少夫人,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容我想想。”裴轻江拍了拍脑袋,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搜寻着有关昨晚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