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说的‘玫瑰酿’,可是书瑶小姐送给你的?有一次我见书瑶小姐和她的丫头来时,手里就拎着几个瓶子,非常好看的瓶子。我虽然没问,不过猜想那一定是酒。”李沐回想着。
“正是书瑶拿来的,是从她朋友家拿来的,她朋友家有酒坊。那酒虽好,可书瑶对那酿酒的人却是不喜,并有想取代之意。还说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意思,也是裴家夫人和裴二小姐,也就是她那个朋友的意思。”秦子骞说着说着脸色就变了。
“少爷说取代是什么意思,难道书瑶小姐要做那家的儿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沐有点懵。
“书瑶朋友的父亲,在战场上为秋管事的父亲挡了刀子,她朋友的父亲便让秋管事给他当儿媳妇。可书瑶的朋友和她朋友的母亲却抗拒这桩婚事,便想方设法地要让秋管事退出。恰好书瑶青睐她朋友的哥哥,说是如何如何地好,想让我们帮她成就好事。”
“抗拒?抗拒退婚算了!干嘛弄得这般复杂?”李沐想的很简单。
“是那裴老爷同袍情重,不允。再说了,当年是他主动提出的,又怎好反悔。所以裴夫人和她的二女儿,也才想方设法地暗箱操作。”
“原来如此。”李沐点头。
“我告诉过你秋管事是女子,也就是书瑶的朋友那已经拜过堂、却不是和她哥哥拜堂,是找了个替代新郎拜了堂的嫂子。”
“啊!真是越听越乱,我的头都大了!让我想想,秋管事是女子,是书瑶小姐朋友的嫂子,但却没和她哥拜堂,而是找了个人代替她哥哥拜的堂,是也不是?”沈沐皱着眉,用手一个劲地扑了脑袋。
“对,就是这么回事。”
“还好是我,换个人一时半刻可是理不清。”李沐嘀咕道。
“我原想趁着买酒的机会去了解一下这个秋管事,当然,一开始书瑶只说这酒是她朋友家酒坊酿的,并没说这酒是秋管事酿的,是我去了陈记下订单以后才知道的,因为和我签订单的人便是这秋管事。原来我也听书瑶叫过‘秋丫头’什么的,后来我去街坊打听了下,果然,裴家儿媳就在酒坊烧酒。”
“这裴家也是不厚道,再怎么不喜人家,也不该让一个姑娘家去酒坊做苦力吧!”李沐对这家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也这么想。只是我,自从和她接触后,就怎么也放不下她了,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我不想伤害她。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连见她都不敢,生怕让她知道了我是别有用心的。”秦子骞无可奈何又有点痛苦地摇了摇头。
“少爷怎么是别有用心呢,不过是少爷先前并不知有这些过节,想了解一下罢了,就是将来秋管事知晓了此事,也知道了你是谁,她也不会怪罪的,你不是说她是个好女子嘛!”
“嗯,她是个好女子,聪明,善良,大度,她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好的女子。”秦子骞一想起她眼睛里就有光。
“那还不容易,裴家不想要,少爷你要了便是!”
要是如李沐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惜,不可能。
“你说的倒是容易,这么复杂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办?何况还和书瑶有直接的关系。就算说我不是别有用心,人家也不会信,我连自己的真姓都没有告诉她,用的是程姓。当然我也有我的顾虑,我并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是县太爷的公子,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喜张扬的。”他眉头紧皱,一筹莫展。
“那就不要算了!”沈沐想快刀斩乱麻。
“不行,我想要她!”秦子骞眼中都是渴望。
“唉,我的少爷!既然目前你还不知要怎么办,那,你就先静观其变,等有了结果再做打算吧。”
“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她还要吃多少的苦,受多少的罪,我,我很是担心。”
“少爷,听说人这一辈子吃多少苦都是有定数的,谁也帮不了。不过,苦尽了甘便会来,你就放心好了。咱们走吧,好事多磨,慢慢来,慢慢来。”反正也不是他李沐的事,他当然不着急了。
“也只能如此了。走吧。”秦子骞心事重重地应着。
他们上了车,那“嘚嘚”的马蹄声,搅得他的心更躁更乱了。
本来是个很洒脱很稳重的人,从来就没被什么事情所困惑过,不过是想通过这件事帮帮他的朋友,也看看能否帮得了那个妹妹,不想,却把自己也卷了进来,还把自己的心给弄痛了。
痛了?痛了!真的是痛了!
看来,这份情是真的,如不是真的,怎会这么痛呢!
秦子骞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心。
大单子完成了,秋习也病倒了,发烧,浑身无力。
别说她这样的一个小女子了,就是那些大老爷们儿,个个也都累得够呛。
订的单子交货了,也就不用再上夜班,秋习让大家这些天都晚点来上工,好好地补补觉,也养一养身体。
“小姐,你也休息两天吧,都发烧了!”小米心疼地道。
“是啊少夫人,歇两天吧,看这些天把你累的,都瘦了一圈儿了!”芰荷也劝着。
“少夫人,您就听她们的吧,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嘛!”李叔也是一脸的关怀。
“好。不过李叔,这几天您也别干什么活儿了,先别接单子,歇好了再说。”秋习暂时把酒坊交给了李叔。
那天,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要结婚了。听说新郞长得很俊,人好,家世也好,还是个当官的。
她没见过那个人,心中只有想象中模糊的一个影子。那影子一会儿是柳惠,一会儿又是个高大的背影,那背影背对着她,嘴里喃喃道:“你不会是那道旁苦李,等我回来”。
她觉得那话有些熟悉,便想追过去看。她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跑,跑着
跑着夕阳便下了。余晖很美,洒满草地,只听又有个声音飘来,“我在日落前等你!”
等她追到跟前,那个高大的背影转过身来,“贤弟,为兄来接你回家。”
“程兄,怎么是你?”
“对,是我,我就是你的新郞。”
“小姐小姐,该吃药了!”
小米的一声喊,把她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