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酒坊?不是倒腾粮食的?”掌柜问。
“我们买粮食真的是用来酿酒的,那些酒都在陈记的铺子里出售,我们真的不是倒腾粮食的。如您不信,可以随便去打听。”高个子少年非常恳切地道。
“什么?陈记?”老板一愣。
“对,就是陈记,我们是陈记酒坊的,您若不信,可去陈记找陈掌柜问一下便知。”
“好,你说你们是陈记的,那我来问问你,陈记都有什么酒?”掌柜似乎要确认一下才肯相信。
“我们陈记的酒……”秋习还没说完,小米便抢着道:“我们陈记酒坊的酒可多了,有清酒,有浊酒,有高度烈酒,有低度酒,有玫瑰酿,有菊花酒,有枣子酒,有人参酒,我们小……我们管事正在研究用其他的花和水果做酒呢!”小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了才又大喘了一口气。
“玫瑰酿?菊花酒?没错,没错,前些日子我还买了两斤给家里媳妇儿和闺女吃呢,陈记树旗招告说,玫瑰酿能美容养颜,说菊花酒是长寿酒呢!”老板的脸上立马就有了笑容。
“就是,就是嘛,那玫瑰酿和菊花酒我也是吃过了没过隐,才又来买的!”程二公子赶紧接话儿道。
“怎么,公子是从城里来的?”老板转向程二公子问。
“嗯,正是。这不,去陈记买酒,可陈记说暂时缺货,得等些日子才有呢!看来,他们说的不错,真是买粮酿酒的。掌柜的就卖给他们吧,我们也能早点儿买到酒。”程二公子一本正经地做着说客。
秋习有点纳闷儿,这位公子,只是昨日在悦来客栈门口见上了那么一面,并无交流,他怎么竟会帮我们说话呢?
小米也纳闷儿,这小子开始还胡说八道,以为我们是倒腾粮食的,怎么这又帮上我们了?她看了他一眼,觉得也不那么恼他了,况且他长得还这么好看。
“好吧,既然是陈记酒坊的,又有这位公子说情,那,卖给你们就是。”老板说着松了口,先前的话也等于白说。
“那就谢谢掌柜,谢谢掌柜了!”少年公子,也就是秋习,向那掌柜施了一礼。
“诶,说什么谢呢,乡里乡亲的,再说您是拿钱买,又不是白拿。只是,怎么看您面生呢?陈记酒坊的人我也是识得几个的。”
“我们俩也是新到酒坊不久,您当然不认识了。他们都忙的腾不出空儿,才让我俩来买粮食的。”秋习忙道。
“以前大多都是柳惠柳公子来买粮。”老板道。
“柳公子上学堂学习,他现在不在酒坊了。这是我们的秋管事,以后酒坊的粮食都要由他来买了。”小米指着秋习道。
“哦,是秋管事呀,请恕小老儿不知。”老板放下了身段颔首,不似刚才的趾高气扬了。
“无妨。不过,以前真有人倒腾粮食吗?”秋习问。
“可不。有人曾赶在雨季青黄不接之时倒腾过粮食,而后高价出售。小老儿也是有所顾忌,才不得不谨慎行事的,请秋管事见谅,见谅了!”
“既然误会已解除,就赶快称粮食吧,我可是等着早些喝到玫瑰酿呢!”程二公子自己买粮食似的,倒着急的紧。
“好,马上称粮,马上称粮!”伙计们忙了起来。
称好,装袋儿。高粮米,玉米,糯米,一样一样地先码在地上。过好数后,再往车上装。
小米和秋习两人抬一袋子,也一起帮着装。
“秋管事,你们就别伸手了,让伙计们装吧!”掌柜道。
“还是一起装吧,我们很着急呢!”秋习笑了笑,继续和小米搬粮袋。
“我也来帮你们!”泼皮少年绾了绾袖子也要伸手。
程大公子已经在后面看了一会儿了,但他却没靠前。这时见弟弟要伸手帮忙,心想,这个老二,娇生惯养的,他哪干过这样的活儿啊!
于是他走上前,假装偶遇似的,“这位小哥儿,你一个人哪搬得动,我来帮你!”
二公子一看是他哥哥,刚想说话,他哥向他眨了眨眼,二公子会意,“那,那就谢谢这位仁兄了!”哥俩一人扯着袋子的一边,帮着往车上装。程大公子刻意的别过脸,躲着秋习和小米的视线。剩下不几袋时,程大公子才悄悄地转身溜走了。他不想让秋管事看到自已。
秋习和小米忙着装车,还有米店的伙计们也来回晃,根本就没注意到程大公子。小米倒是看到一个人帮那泼皮少年抬袋子,但看的也是背影,并没有看到脸。
粮食都装车上了,秋习付了钱,和掌柜寒暄告别。
“秋管事,您慢走。何时用粮何时就来,咱们是一回生,两回熟,下次来就没有这些麻烦了!”掌柜笑得真诚。
“好的!掌柜留步!”秋习亦笑着点了点头。
车夫调转了车头,往酒坊的方向行去。小米一回头,见那泼皮小子竟然也跟在后面。
“哎,你跟来干嘛?你又不是我们酒坊的。”小米没好气地道。
“这位小哥儿,干嘛那么凶,我刚刚可是帮你们了呢!”他有点委屈。
“对了这位公子,刚才您说去陈记买酒没买到,可是真的?”秋习念在人家刚才帮了他们,便客气地问道。
“我并没去陈记,只不过是想帮你们,才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而已。不过你们家的酒,我可是真的吃过,这个肯定没有假!”泼皮公子一本正经地强调。
“嗯,看不出,你倒是个热心肠!”小米也露出了笑容。
“公子,看您今天帮忙的份上,我送两瓶玫瑰酿和菊花酒给你!”秋习笑着道。
“啊!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泼皮少年高兴地竟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