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你对他的妈妈不好,对他也不好,你看着他听话乖巧,他心里压抑的那些东西就在录音里全部释放了。他比不过他哥,那就干倒他,谁也不要好过。”
姚总监说这么一堆都是家长里短的感情事,并没有牵扯到关于本案有用的题材。他猜测白磷是建新放的,但是猜测怎么能成为证据呢?猜测本身就是一种对别人的不信任。所以,他说自己不知情,没有亲眼看到的东西,就是不知情。
“所以你让我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意义是什么?”
“你的儿子变成这样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天底下哪一个父亲都不会像你这样的冷酷无情的。如果有,那你们都是奇葩。”
这看似要交代问题,实则在庇护建新。
老蒋终究也没有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审讯结束后,姚总监本身没有什么嫌疑,而且也没有问出什么,就将他放走。
但是门外的记者将他堵住,质问他录音是不是真的,你们三个一起练手,是不是想要干倒星辰控股。
他一路沉默不说话,集团里没有一个人来接他。甚至立刻发出了通告,和他撇清关系。纯属他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这世态炎凉人情冷淡的社会里,他就不该这么拼命。曾经也许是为了多挣一些钱,把命都卖给了公司。现在想通了,以后就自己在路边卖个豆腐吧,爱买不买,不看人脸色。
他嘴角还扬起一丝笑,仿佛是释怀了,看懂这世界了。
老蒋现在审讯室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坐在里面,他坚决不承认自己的教育错误——他也不承认自己杀人。
建新仿佛能感应到他的父亲就站在窗口。
面对审讯室里的人,他一直说着自己的故事:“你们知道吗,从我记事开始,我的爸爸没有抱过我。我只要一摔倒,他就会说,哭什么哭,自己站起来。那个时候我就赶紧站起来,忍着疼,忍者哭。我妈当年不敢多说什么,在背后安慰我。”
“那你和你哥哥的关系好吗?”
“当然不好啊!他从小就在寄宿学校,整年整年的不回家,有时候周末偶尔回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写字。年龄越大,回来的时间就越短。上了大学的时候,他也就一年回来一次,过年那两天吃个年夜饭,就匆匆的走了。我那时候好羡慕他呀!他可以离开这个无情的家了。我们俩沟通很少,但凡我想要他的东西,他都会给我。因为他不给我,我妈就是对他大吼大叫。他不想听我妈吼,也不想听我爸吵,所以他从来不和我争。”
“总体来说,他对你还不错,你那么希望他公司倒闭吗?”
“对呀!他太优秀了,你知道我多希望他比我好吗?他越比我好,我就越难过。每天都有人拿我和他比,无论是谁看见我都会说:你哥好厉害呀!你哥的身家超过你爸爸了吧?你那小侄女是个天才呀!你们知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很自卑啊!自卑知道吗?我无地自容。”他情绪很激动,甚至开始拍桌子。
“你杀陈茵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我没有杀陈茵!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他反应很快,面对审讯突然的袭击,他也立刻否认了。
“要不然带他去做个精神鉴定吧?”
赵局看看老蒋,他的儿子有些魔怔了。
“你们走正常程序,如果他无罪就释放,如果他有罪,该拘留就拘留。”老蒋这种看似铁面无私,在外人看来,其实是对孩子的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