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啊。这有什么难的吗？”
“工程队是需要竞标的，请拍地皮也是需要竞标的。但是……竞标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市长的亲戚，另一个是县长的亲戚……但是市长亲戚的价格高一点，县长的亲戚价格低一点，你觉得市政府会把这个批文给谁？”
“当然给县长亲戚了。”
“那你是不是把市长得罪了？下次还有项目，市长会把你的批文扔到一边，各种理由和借口不给你办理，你会怎么想？”
“还真是……但是，国家肯定是以谁的质量好，谁便宜用谁呀。”
“你说的那个就是清官的作为。大家私底下都有业务往来，只有这个市长是个清官，他和大家不来往，他秉公执法，两袖清风，下面的人就不带他玩了。
“为什么不带他玩了？”
“因为大家都不清不楚，带着一个清廉正直的领导，那随时就是一颗炸弹，会把自己给炸死。”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底下有很多人玩的花样，是上面领导不知道的？”
“知道肯定是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把大家的路堵死了，也就等于把自己的路堵死了。所以合不合群，就看他够不够魄力。”
“看起来当官也很难啊。”
“嗯，不管是情商还是智商， 都得高点。若是他一根筋的钻牛角尖，以后不管是有什么公务，还是有什么会议，大家都不会跟他说那么多话的，时间久了，他对底下的事情肯定不了解。迟早要被大家孤立，孤立的结果就是无援。”
“大概意思就是：无论你贪不贪，你都要跟大家打闹在一起。既然打闹在一起，他们就不会把你孤立，总要得到点什么的……况且市政府现在的城市规划，可是目前为止最大的项目。”
苏乔算是听懂了：贪不贪都得把工程给有关系的工程队。要不然会得罪人……
蒋建成坐起来，看着一脸呆萌的苏乔，还在思考官场人生。他一把将苏乔抱起来，直接抱回房间……
星星躺在床上开始想今天凤卿说的那个地方：北海路，六指大师。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六指大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凤卿到底是在做什么样的工作？他为谁而工作？
第二天早上要上幼儿园了，她自己早早的，给自己和狗狗做了早餐。然后背着书包牵着狗狗下楼。
“等一下妈妈送你。”苏乔定的闹钟刚刚响，她慌慌张张的穿着衣服从卧室跑出来。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蒋建成提着一堆早餐进来了。
“你们都起来了？”他看着整整齐齐的一家人都准备出门。
“嗯，我已经吃过饭了，现在要去上学了。今天我们要毕业典礼了，拍照。应该是明天有个毕业晚会，希望你们能去看一下。”
“好，明天就毕业了是吗？”苏乔懵懵的状态。
“不是……是提前拍个照，弄个晚会，还要上两三个礼拜的课呢。六月二十五号放假。”
星星遇上她这个迷迷糊糊的妈也是醉了。
“苏乔，你牵着狗下楼遛一遛，我送星星到学校去。五分钟我就拐回来了，你就在楼下等我一会儿。”
全家一块上了电梯。
星星仰头看看蒋建成，他应该是去跑步了——穿着运动鞋和短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