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谁都知道,人只有心情好了,气色才会变好。而时老太爷整日都是死气沉沉的,只有在时雨和晏玦他们来了以后,他才变好,且越来越好。
这怎么说,都让人觉得他是对于他们一家不在意。
往日偏心也就罢了,现在在时老太爷心里的地位,时雨也比他们一家强了许多。聂朝云想到这里,眉头不悦地皱了皱。可是因为这是女儿问她的,她也不好不回答,只是在时琳问完后,聂朝云将手上的虾壳扒完,然后把虾子放在了女儿的碗里,回了一句。
“是啊。”
聂朝云这样说完,时琳笑着夹起那个被扒好的虾,像是非常无意地总结了一句道。
“那时雨还蛮有效果的。”
时琳这样说完,原本因为想到时老太爷偏心时雨而有些不悦的聂朝云,又被女儿的一句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了她。
时琳又提起了时雨。
或者说,在时琳前面聊起时雨的事情后,就没有把时雨放下。
她的话题好像一直在时雨的身上,可是和往日的攻击不同,这次她说的话,都令人模棱两可,摸不着头脑。
时琳这样说完后,一旁原本没有朝着她看过来的晏玦都抬眸朝着她看了过来。
在晏玦看向时琳时,在上面时琳说他和时雨在一起气色就不错时候就一直看着她的时老太爷,目光也一直没有收回。
老人的眸色很沉。
他是上了年纪的。
上了年纪的老人眼中,多少都是带了些浑浊的。
可是这样的浑浊,并没有压制住老人眼中沉沉的神色。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紧紧地看着时琳,定定地观察着他。
他在平时的时候,都可以说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因为性格和善,脾气也比较和缓,所以时家的小辈对于他平时很少有惧怕的神色的。
可是这不代表老人是个很好忤逆,很没有威严与权威的老人。
实际上,不管他平日再怎么慈祥与和缓,整个时家的时家人都没有人敢和他对着干什么。
他在认真和严肃起来时,身上的气压会伴随着他的气场而一并压低。在时琳说完最后那句话时,老人看向她的眸光,已经带了深深的压制力。
只是表面看上去,他依然是和善和友好的。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那样望着时琳,像是不太明白时琳的意思一样,询问时琳。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老太爷问完,正在低头吃虾的时琳,抬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老人依然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容抵抗地逼近的压迫力。
时琳抬头朝着他看过来时,他的眸光也微微起了些变化,稍稍比刚刚抬起了一些。在他抬起来时,在这种巨大的压迫力下,时琳望着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却又是淡淡一笑。
她笑完,朝着老人就像是撒娇又埋怨似的说了一句。
“当然是在说,您太喜欢时雨了。”
“您看您平时在家,气色一直不好。但是见了时雨后,气色就慢慢变好了。”
“这说明您看到时雨后开心。”
“因为开心,气色才好啊。”
时琳这样兀自地说着,在她说着的时候,餐厅的气氛,似乎在感知到老人和她之间气氛的变化而一并有了变化。
而因为她先前说的那些话,餐厅里已经没有动碗筷的声音,除了时老太爷外,大家都在看她。
时琳这样说完后,也察觉到了大家看向她时的气氛变化。
被大家这样看着,时琳倒是有些无语。她朝着时雨笑了笑,后又看向了依然紧紧盯着她看着的爷爷。
看了一眼后,时琳说。
“那不然您以为我什么意思?”
“总不能认为我是在说您拿着时雨借命吧。”
时琳这样说完,“啪”得一声,聂朝云手里的碗筷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