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又笑了一下,但是这一次笑声有些凄凉,“哈哈,他把我拉出来了,但是就在原地给我挖了个坑埋起来,然后就走了。”
尽管鬼魂是在笑,但是姚寅笙感觉到那个同事让鬼魂非常愤怒,这应该就是怨气的根源所在。姚寅笙正了正身子,“当时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你能给我说说吗?”
鬼魂对姚寅笙的做法有些意外,她跟之前那些先生道士不一样,不问出处不问缘由,一上来就开始念经做法,搞得他心烦气躁。现在来了一个愿意倾听的人,鬼魂也就不客气地坐在姚寅笙面前开始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鬼魂生前名叫唐宪林,跟方芳的父亲一样是一名用三轮车在村子和镇子之间拉货拉人的车夫。他平时住在村子里,等到镇上街天有集市的时候就会拉着村子里的人来到镇上,再从镇上拉一些商品回到村子里,跟村子里开小卖部的五五分成。去年十一月,大家都开始囤煤炭准备冬天的时候弄火盆用,唐宪林也跟自己的同事从镇上拉了一车煤炭回来打算自己家里留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拿来卖。但就在车子开进村大门之后意外发生了。
当时的村子还没有铺上水泥路,路上还都是坑坑洼洼的,路面也非常地窄。而这时候迎面开来了一辆小轿车,当时三轮车的车速不快,但是在这种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很难做避让,而那辆小轿车很明显也没有避让的打算,而且车速非常的快。最后唐宪林想避开也已经来不及了,车头已经被撞飞,他人跟着一起飞到了半空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唐宪林就失去了生命。
唐宪林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死得冤不冤?”
姚寅笙心中也是无奈,这责任应该在小车,毕竟当时直到事情发生小轿车都没有减速的打算,那进村大道姚寅笙也走过的,铺上水泥路了之后也只是单行道,不敢想之前没有铺水泥的时候道路是怎么样的。
“那你知道那个小轿车的司机是谁吗?”
唐宪林握紧了拳头愤恨地说道:“就是我们村的村长,他欺负我在村子里无依无靠,所以当时给了老二一笔钱让老二不要声张,要老二直接把我埋在原地。”
无依无靠,姚寅笙重新审视了面前的那道鬼魂,“你在村子里无依无靠?你是后来才到的这个村子来吗?”
唐宪林点头,“我原本是另一个村子的人,但是我小时候我父亲到山里打猎摔死了,我妈丢下我到外面去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是一个表叔看我可怜把我带到了大新村,但是表叔在我初中的时候也去世了,我在这里也没有家人了。”
唐宪林抬手,用手臂抹了一下脸,大概是难过了流泪,抬手把泪抹去吧。姚寅笙做了一个深呼吸,“可是这跟方芳有什么关系?他们家老实本分,只是村子里的一户人家,就算是大新村的村长不仁义你也应该找他撒气而不是找方芳一家啊。”
唐宪林并没有被姚寅笙的话说动,他有自己的逻辑,“害死我的人是村长,他不仅不知道反省还打算隐瞒事实,我要让整个村子都不安宁让他从这个村长位置上下来!谁让他当时不知道减速,撞翻了我的车还不打算救我,把我埋在原地,最后还铺上了一层水泥把我封在地里面的!”
姚寅笙这才明白过来当时路过村大门的时候为什么车子会弹了一下,但是姚寅笙不同意唐宪林这种把大家都拉下水的做法,所以她提议道:“如果我让村长认错,把你重新安葬,你愿不愿意离开村子跟着阴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