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然话落,陈总内心肃然起敬。
“林厂长,叶婶儿,陈某人以茶代酒敬您二位一杯。”
陈总忽然举杯,林楚然跟徐明慧为止一愣。
徐明慧笑了笑,慈祥又温和地开口:“陈总,您太客气了,珍琳服饰跟美滋滋食品厂目前资金周转不开,你肯赊机器给珍琳服饰美滋滋食品厂,帮我儿媳妇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该我敬您一杯才是。”
“叶婶儿,您说这话,我可承受不起。”
陈总微微弓着背跟徐明慧碰了一个杯。
“边防军人是伟大的,边防军人的家属也是伟大的,您跟林厂长值得我敬重。”
吃完饭,已经晚上八点过。
林楚然亲自将陈总一行人送到家属院门口,看着卡车车队逐渐消失在暮色沉沉中,她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辰哥。”
林楚然收回目光准备回家,转身就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吓了我一跳。”
刚巡边回来的叶北辰风尘仆仆的,茂密的发林里甚至还有冰渣子。
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林楚然,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跟林楚然拉开距离。
“媳妇儿,你在送谁呢?”
“我站在你身后两分钟了,你都没发现我。”
“谁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让我媳妇目不转睛地盯了这么久。”
这话传到旁边的岗亭里,执勤的哨兵嘴角狠狠一抽。
隔老远都闻见营长身上散发的醋酸味了。
一六九边防部队一营营长叶北辰,那可是延武县家喻户晓的大英雄,然而大家不知道,大英雄其实是个醋坛子,动不动就把成年老醋缸打翻。
“你见过的,建国机械厂的陈总。”
见叶北辰的手套已经湿了,没有手套保护,他的一双手冻得绯红。
林楚然心疼地微微皱眉,赶紧拉过他的手低头对着他绯红的大手哈热气。
“这布手套不防水。”
“没事儿的,习惯了,不冷。”
媳妇儿对着自己的手哈热气,叶北辰却感觉心里温暖。
“倒春寒马上就过去了,熬过这段时间后,巡边就没那么辛苦了。”
“一个倒春寒过去,还有另一个倒春寒,一个冬天过去,还有另一个冬天,你们边防军用的棉手套得改进一下,最好用压胶的皮手套代替棉手套。”
隆冬到倒春寒这段时间,一六九部队的兵蛋子们不是手上长冻疮,就是耳朵上长冻疮,情况比叶北辰还要糟糕。
林楚然时常跟这些兵蛋子们打成一片,看见兵蛋子们被冻疮痒得抓心捞肺,满脸愁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要是能用防水的压胶皮手套取代传统的棉布手套,能一定程度上缓解兵蛋子们长冻疮的情况。
“等今年年底珍琳服饰跟美滋滋食品厂赚大钱了,我自掏腰包给一六九部队每一位战士定制一双压胶的皮手套。”
“这怎么行。”
林楚然开口就遭到了叶北辰的反对。
“我媳妇儿起早贪黑的赚钱多不容易啊,怎么能让我媳妇儿破费呢,今年年底,我向赵团打个更换皮手套的报告,由赵团向上面申请经费,再把订单交给珍琳服饰,肥水不流外人田。”
林楚然嘴角狠狠一抽。
这男人还真会给她拉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