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辰头重脚轻,半截身子压在了林楚然的身上,林楚然像抬一根笨重木头似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弄到了柴房。
将叶北辰安置好后,她折回自己的卧室,看着被叶北辰吐得脏兮兮,满是酒气儿的土炕,她顿时感觉一颗头两颗大。
家里就那么两套床上用品,她一套,叶北辰一套,没有干净的褥子被子替换,今儿晚上她是没法睡自己的房间了,幸运的时,姚芳琴的那件旗袍,以及那天在国营百货采购的布料都被她收拾进了斗柜里,否则事情就坏大了。
为了明儿晚上有干净舒适的被窝睡觉,林楚然连夜拆洗了叶北辰弄脏的被褥。
折腾好这一切,差不多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林楚然只觉得脑袋昏胀,腰酸背痛,在自己的卧室换上干净的睡衣后,她盯着光秃秃硬邦邦的土炕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去柴房跟叶北辰挤一挤地铺。
那地铺挺宽敞的,睡两个人问题不大。
叶北辰醉得双腿发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就算她今晚脱光了躺那被窝里勾引叶北辰,叶北辰对她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林楚然放心大胆地打着一盏军用手电轻手轻脚地来到柴房,眼看叶北辰将自己摆成一个大字型躺在地铺上,平角裤下的雄伟风景比先前更加巍峨壮丽,地铺大半的位置被他占领。
“叶北辰,躺过去一点儿。”
林楚然伸出一条细长的腿,嫩白得吹弹可破的脚丫子不轻不重地在叶北辰的跨边踹了一下。
原本死猪一样躺在地铺上的男人忽然一个翻身过来,一只粗糙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白嫩如玉的脚丫子。
倒是给林楚然腾出了半边地铺,但林楚然被他忽然抓着脚丫差点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脚心处传来的酥麻感觉让林楚然感到一阵心悸。
若不是今晚看到萧敬宇给男人灌了不少白酒,这个男人又吐炕上了,她此刻都要怀疑男人在装醉调戏她。
林楚然费力抽回自己的脚丫子,好一番折腾后才在叶北辰身边安稳地躺了下去。
她刚将军用手电熄掉搁在枕头附近,扯过被子将自己跟叶北辰盖住,身后忽然又一阵动静了。
叶北辰翻身面对着她,一条精壮结实的胳膊从她腰间穿了过去,将她半搂在了怀中。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男人身上炙热的温度将林楚然包裹着。
林楚然下意识想将男人推开,但推开男人前忽然感觉自己身上不那么痛了。
男人炙热的体温对她来说是一剂缓解疼痛的良药。
这深更半夜的,她也懒得推开叶北辰,直接将叶北辰当成人形止痛剂,拉过叶北辰的另一条胳膊枕着,心安理得地闭上双眼。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叶北辰就睡醒了,酒也醒了。
感觉自己的一条胳膊被什么东西压着,他扭头瞧过去顿时被自己瞧见的惊得瞪大了双眼。
感觉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他赶紧用没被压着的那条胳膊轻轻揭开被子。
被子下的他光得只剩下一条裤衩。
“醒了。”
林楚然瞌睡很浅,叶北辰掀开被子检查,她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头疼吗?”
叶北辰此刻满脑子思考都是自己昨晚喝醉了对林楚然做了什么事情,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头疼不头疼。
“咝!”
偏巧这时候林楚然感觉自己小腹处一阵绞痛,一股熟悉的热流从她身体里涌了出来。
大姨妈来了!
难怪昨儿晚上拆洗床单被褥后,她会感觉头晕脑胀,腰酸背痛。
叶北辰的思路被她一声痛呼唤了回来,忙一脸紧张地询问:“怎么了?”
林楚然在被子下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尴尬得脚趾头能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来大姨妈!
“肚子有些痛,叶北辰,你穿好衣服先出......”
咔的一声,叶北辰找到墙上的拉线开关打开点灯,灯光刺眼,林楚然下意识地闭上双眼,话也没说完全。
叶北辰一脸紧张地揭开被子,借着灯光想看看她的情况。
一抹鲜红惊现在灰白色的床单上,叶北辰自责不已地盯着那一抹鲜红。
他昨晚怎么就喝醉了呢?
他昨晚怎么就没控制好自己呢?
要是林楚然不愿意跟他过一辈子,他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混蛋,他岂不是祸害了林楚然?
叶北辰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十分懊恼地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
“叶北辰,这大清早的,你抽什么羊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