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玉恒听到,
“加封魏东燕如武德妃”时,眼前骤然一黑,险些背过气去。
青月同样白着一张脸,接了圣旨。
“为何?”
刘玉恒站在床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青月问,
青月疲累地捂着眼睛,
“刘玉恒,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刘玉恒抓住青月的肩,
“魏东燕如,你给我清醒一点,你不是爱自由吗?你不是想四海为家,看尽天下风景吗?你成为皇上的后妃,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你知道吗?
就为了你那个二十年未见的兄长,你要赌上你的一辈子吗?”
刘玉恒一连串诛心的问题,让青月的心又乱了,他推开刘玉恒,
“你有弟弟,有母亲,当然不能明白一个血亲对我的意义,我有了兄长,我在这个世上就不是孤独的,就不是可有可无的,就会被牵挂,也有人可以牵挂,你懂吗?”
刘玉恒被气笑了,
“你是孤独的?你是可有可无的?你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在做什么?你这个没心没肺,没有良心,冷血冷意冷心的人,为什么还需要一个兄长?”
刘玉恒说完,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去。
这是他第二次对青月发脾气。
青月心乱如麻。
刘玉恒不理解他,李觅逼他,如果哥哥在,他会怎么做?
他会不会跟刘玉恒一样骂自己?
宗盛,你为什么不是平常人,如果你不是皇上,不是王爷该多好。
我一定会比谁都爱你,宠你,逗你开心,带你去浪迹天涯,带你去看潮起,看潮落,坐日边的远舟,看天山的雪莲,
我会把你抱在怀里,为你哼唱最优美的小调,为你弹琴,为你跳舞,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做。
宗盛啊宗盛,你为什么是圈在紫禁城里的皇上呢。
青月自伤自叹,想到李觅也是一个人被圈在紫禁城的时候,突然就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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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恒离开卧房,满心烦躁无可排解。
让萍儿伺候着换下官服,换上便衣,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想到青月三日后返回皇宫,心中有千分不舍,牵动万分愁绪。
萍儿见主子心神不宁,也猜到所为何事,心中为主子难过,便劝道:
“爷,您有坐在这里的,不如出去散散心。我听说姬家的三公子姬戊风也回京了,你一向和他关系不错,不如找他出来聊聊,也好过一个人发呆。”
姬戊风和姬戊辰同父异母,样貌脾气都不相同。
姬戊辰外貌普通,却是痴情种,自从得了六合,便再无他人。
而姬戊风,正好相反,外貌俊美,却花心异常,从十五六便开始流连花丛,却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真正的情场浪子。
只是这三四年,似乎转了性子,不过只要他回京城,必然还住三春楼。
刘玉恒找来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
姬戊风正在自己的雅阁里饮酒,
而坐在他身边倒酒的,正是三春楼的头牌花魁,花娘。
看到刘玉恒,姬戊风轻浮地笑道:
“哟,保定候,侯爷,什么风儿把您这位大忙人吹来了?”
刘玉恒坐到姬戊风对面,淡淡地道:
“行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
姬戊风悻悻地哼了一声,一挥手让花娘退了出去,
“你又来给我添什么晦气儿,那个杀千刀的,还不够我烦的吗。”
刘玉恒知道姬戊风说得是谁,那是姬戊风日夜想要的人,可惜次次踢铁板,从没意外。
刘玉恒也好奇那人到底有何魅力,让姬戊风每次一去三四个月,然后再被气跑回来买醉,然后再去,再回,如此折腾了三四年,仍然没个结果。
只可惜姬戊风口风太严,始终不知其名姓,更是吝于一见,只知道个爱称:杀千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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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当宣旨的太监回来复命,说青月已经顺利地接了圣旨,
李觅的一颗心才算真正落了地,
吩咐太监将早已经备好的凤冠霞帔第二日一早便送到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