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哥!”丽娘看到魏东燕如嘴角溢出的鲜血,惊呼一声,拿出自己的手帕伸手欲给魏东燕如擦拭。
魏东燕如扭头避过,强自咽下口里的血,又用自己的帕子把嘴角的血拭去,才安慰道:“不妨事,不要大惊小怪。”
丽娘急得要抱怨,被魏东燕如抬手止住。
好半晌之后,才道:
“我的伤不要紧,你不必担心。至于端王府,只要今晚我能进去,我就有办法留下来。倒是你,像今天抱怨主上的话,再不要说了。他现在……是……皇上,不比……从前。”
魏东燕如最后一句说得无限悲哀,凄凉。
丽娘心痛如绞,泪意上涌,但她不想让自己的魏哥哥更加伤心,于是红着眼睛故意娇嗔道:
“魏哥哥,你太小看我了,我就是在你面前才这样。在别人面前,我嘴严的很呢。”
男人叹息苦笑,“如此最好。我不在,你若再任性,我想护也护不得你。好了,从今日起,我的名字便是青月公子,传到下面去吧。”
“是”丽娘忙答应一声,快步走出闺房。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打扮的人,上楼送信。
“爷,端王府小王爷李觅从丞相府出来了。看起来是喝醉了,护卫有十八人,正奔着聂子街来了。”伙计说完,弯腰等男人的指示。
“嗯,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不需要你们管了” 魏东燕如淡淡吩咐。
“是”伙计答应一声,退出去了。
李觅从去年开始继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尽管实权仍在父亲手中,可仅仅是一个名头,那也是风头无两,甚至掩盖了新帝登基的光芒。
只是妻子敏儿才刚刚病逝不到两月,老王爷就为他张罗续弦,京城里有名有姓人家的女儿,不到一月功夫,被过筛子似的过了个遍,几乎到了不问女家门第高低,只求女子好生养的地步!
这让他着实烦恼。他不想娶亲,倒不是因为敏儿。
只是他对情爱之事无感,俊男美女于他而言,和娇花嫩草一样,美则美矣,却无法动心。娶回家放着岂不是耽误了别人。
说起俊男,李觅新近添了不可说的烦恼。那日在街上偶遇一个男子,虽只是惊鸿一瞥,却像是印到他心上似的,时刻不忘。
他坐卧不宁,辗转反侧,他甚至恼恨那个无故入他眼的男子。
今日,从小一起长大的罗丞相的儿子罗俊,知道李觅心情不好,特地在丞相府设宴请他去散心。
李觅是客,罗俊是主,罗俊的弟弟罗杰作陪,三人一直喝到傍晚时分,期间罗俊和罗杰轮番劝解:
“老王爷也是为你好,早续弦早生子,你能早点当爹,端王爷也能早点抱孙子,这是人之常情,你得多理解。”
“就是啊,咱们大正王朝的规矩就是正妻未生,侍妾就不得生。你现在领着天下兵马大元帅,若是后继无人,老王爷怎么能放心把兵权交给你……”
“………………”
李觅越听脸色越不好看。他难道是种马吗,生来就是为了配种用的?何况两兄弟说的,和他心中深深烦恼的并不是一件事,所以喝了一下午的酒,心情没有变好,反而更加烦闷,不知不觉酒就喝多了。
罗俊看李觅醉酒,原要派人送李觅回王府,可老王爷不放心,早已经派了端王府大总管亲自来接。
大总管让十八名侍卫将醉的东倒西歪,却不肯坐轿的李觅护在中间,一路来到聂子街。丽人楼就在聂子街的东边,早已经彩灯高挑,门庭若市。
李觅看到丽人楼前的盛况,皱了皱眉,唯恐被沾染上腌臜气似的,一夹马肚子,催马快行。
刚刚跑过丽人楼,马路对面就施施然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手中提着一盏银角气死风灯。内穿一袭白衣,外罩红色轻纱,腰系红色丝绦,微风吹来,犹如临江之仙。
也许是身姿太过秀美,李觅不禁多看了两眼。
男子似有所感,举起手中的风灯,也抬头看向李觅。
男子的脸仰起的那一刹那,李觅如遭雷击,心跳如鼓。
男子不明所以,正欲躬身施礼,便被李觅探身一把扯上马背,顺势抱进怀里。
“我……认得……你怎么……会出现……在……”
李觅酒意深重。湿热的,带着浓重酒气的唇,几乎贴在青月的耳边,像极了情人间的低语。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青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被同为男子的李觅紧紧抱在怀里的感受,仍然让他身体骤然绷紧,握紧拳头。
李觅感觉到怀中人的紧张,收紧搂在男人腰上的右臂,红唇轻吻青月的耳垂,呢喃道:“你今日真美。”
大总管原本跟在李觅身后一个马头的位置。看到自家小主子突然加速,又突然拉了一个男子上马,举止亲昵,着实吓了一跳。
这大街之上,虽然行人不多,但被人看到总是不雅。因此忙说:“爷,这是怎么说的,此人您可认识吗”
“哈哈,何止认识”李觅大笑,抱着青月策马狂奔。
大总管想劝,奈何李觅的马跑的飞快,只能提心吊胆的催马,紧紧跟在李觅身后。
李觅一路狂奔回王府,也不让人帮忙,径直扶着人回房。 甫一进房,李觅酒意上涌,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此举正中青月下怀,只见他麻利的放下纱帐,给李觅除去靴子,脱掉衣服,把李觅脱得全身一丝不挂。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啦啦踢踏脚步声响。青月顾不上许多,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只留中衣和亵裤,又把中衣扯开,露出白皙的胸膛。翻身躺进床里,抓起李觅的手臂,用力翻转到自己身上。
一切刚刚停当,就听见一声威严的老人声音:
“盛儿,可睡下了吗”
外面的人似在倾听房内的动静,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屋里有响动,那威严的声音吩咐道:“开门”
哗啦一阵门响,房门被打开。
地上狼藉的衣物,隔着白纱交叠的身体,画面太过刺激,只听那老人的声音连声吩咐:“出去,都出去。”
踢踏脚步声和衣袂摩擦声如来时一般又呼啦啦退去。
“留下两个人伺候,其他人散了吧”
大管家在门外吩咐,两个小厮齐声答应。门外渐渐再无声息。
青月刚刚松了一口气,身上的李觅却醒了,喃喃的不知说了句什么,便低头来吻身下的青月。青月慌忙躲避,伸手点了李觅的昏睡穴。
青月深吸一口气平稳住呼吸,把身上的李觅推下去。接着在李觅白皙的皮肤上左掐右捏,又在自己脖颈间制造了些许能让人浮想联翩的伤痕后,才躺到床里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