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呀,你莫怕。这次主持的是连氏一族的大祭司,你也熟悉的。这满朝文武,都是见证人,你也不陌生,没事的。”
雍和帝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没有一丝一毫要为难她的模样,甚至安慰她。
满朝文武简直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久在朝堂,学会了表情管理,这会儿应该都是震惊掉下巴的表情。
雍和帝即便是对最喜欢的儿孙都从未这般和蔼可亲过,偏偏唐欢有此待遇,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是。”
唐欢本有些不安的心,在看到雍和帝这般的时候,突然放松了下来。
即便她的血能够作为药引又如何呢?那药也不过就一颗,雍和帝吃了,其他人也就没有了。
她也就没有用处了。
相比起来,此刻的朝堂上,持有长生不老药的雍和帝才是最危险的。
她释然了,整个人也少了几分压抑和阴霾。
大祭司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身后跟着的是跟了雍和帝一辈子的大伴,大伴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瓶。
大祭司拿出一根玉针,站在她面前:“少主,只取几滴即可。”
唐欢微微点头,已经到了此时此刻,即便她不愿意,也容不得她了。
她伸出手腕,大祭司却没有立刻取血,而是吩咐人扶她坐下。
唐欢方才想起,眼前这位大祭司有一手绝活,就是隔衣取心血。
她的四肢被绑,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祭司的玉针直直扎进她的心脉,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她紧咬牙关,浑身紧绷,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
大祭司眼疾手快的用玉瓶在玉针的尾端接血,众人方才明白,那细小的玉针竟是中空的,这是特制的取血针。
不过几息的时间,大祭司便将玉针拔出,并让侍女喂她两颗丹药。
唐远武在她被解绑的瞬间,将她抱在怀中。
唐欢此刻只觉得全身疲软无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取,眼前阵阵发黑,想来,这就是被取心血的后遗症吧?
“欢欢,你还好吗?”
她听得到唐远武着急的呼喊,却没有办法回答他,靠在他的怀中只觉得天地之间所有的噪杂声都在慢慢远离她。
世间只剩下一片寂静。
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雍和帝的注视下,大祭司两人在他面前站定,他从袖兜中取出同样的一只玉瓶,倒出一颗丹药,黑黢黢的丹药与平常的药丸并没有什么两样。
一只玉碗被送上来,他将丹药放入其中,大祭司将唐欢的心头血缓缓倒入。
所有人都紧张的闭住呼吸,等待着这次试验。
好像眨眼间,又好像一个世纪那般长,雍和帝长舒一口气坐在龙椅上,面色轻松,挥袖吩咐道:“去,让诸位大臣们看看。”
大祭司捧着玉碗,走了下来,众人这才看到,那鲜艳的血依旧是血,黑色的药丸依旧是药丸,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典籍中有记载,鲛人血,长生药,相逢时,如仙露,色白,甘如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