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两人对立而坐,唐欢静静地看着这个宠爱她多年的父亲,蓦然发现唐远武的头发白了大半有余,面上带着几分愁苦无奈,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沟壑,眸中皆是慈爱。
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在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王朝中,唐远武也是个可怜之人,她好像并不应该责怪与他。
“爹爹知道,欢欢心里很难过,我儿是那般爱自由,如今被困在这小小阁楼之中,成为别人的笼中雀。胥景和你大表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且放心,我不会让你在这里久待的。”
唐远武似乎看出她的抗拒,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心酸。
唐欢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原谅吗?她甚至都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等你回家,咱们再好好说说,你且耐心等待一下。”
唐远武依旧是包容慈爱的,他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只有一个妻子,这么些年,即便他真的有什么心思,也早已沦陷。
他很清楚,有妻子,有女儿的地方才是他的归宿。
谁要是让他妻离子散,那便是他最大的仇人。
想到这,他低下头,不希望女儿看到自己狠厉的一面。
“爹爹记得保重身体。”
唐欢终究还是硬不下心肠,这些年,唐远武对她的疼爱以及对连七叶的欢喜都不是假的。
“好。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唐远武重重点头,掩饰性的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眼眶有些湿润。
父女两人简单的叙话后,唐欢站在阁楼上远远看着他离开,不得不说,贺承宇为她安排的住处还是挺好的,站在上面几乎能够看到东宫的大门处,大多数人的行动都在她的目光所及之处。
只要她想,在这阁楼上一天,甚至谁做了什么,她几乎都能够看到。
目光转向素华苑,王素榕今日一直都没有出房门,她记得以前听贺承宇说过,她每天早上都要在早膳后在院子里处理东宫的宫务。
这几日她也一直见她是这样的,一般要到午膳时分才会处理完毕。
她只是想了一下,便没有多思,斜倚在阁楼的软榻上,无聊的拿起一本话本。
双眼却无神。
最近她总是爱无缘无故的发呆,一呆就是半天,脑海中空空的。
呆着呆着,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从床上醒来。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躺在床上的。
唐远武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直接去了贺承宇的书房,里面不止贺承宇,洛帖和那老道也在。
“青尘大师诊断的脉象不会出错的,阿锦的血脉已经不再纯正,太孙殿下实在没必要将阿锦困在东宫里。现在陛下还不知道,等陛下知晓了,太孙殿下的所作所为恐怕已经触犯了他的逆鳞,难道不怕陛下降罪吗?”
洛帖见到唐远武,方才开口于贺承宇说。
“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般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的人吗?阿锦和连氏护了我这么些年,我就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吗?”
贺承宇重重的叹口气,他这次出此下策,何尝不是在釜底抽薪呢?
“那你还困着阿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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