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唐姑娘中了绮梦散,已经被宋御医解了。”
东宫,往日里早已熄灯的宫殿长明至现在。
承禾,即贺承宇一身家常服,怀中搂着一位昏昏欲睡的端庄女子,两人穿着的正是同款衣衫,正是太孙夫人。
“那丫头自从回雍都以来,都不曾前来看过我,整日里多灾多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
太孙夫人王素榕呵欠连连,软糯的嗓音中满是担忧。
“她也是忙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能折腾的?我可记得你当初与我说她小时候的事情啊!”
贺承宇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王素榕的鼻尖,言语中都是宠溺。
“你可千万别让她知道是我告诉你啊!”
王素榕推开他的手,嗔怪的看他一眼带着警告。
“你且放心吧!”
贺承宇浅笑,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轻拍着。
“现在有了好消息,你我都放心了,早日安寝吧?”
两口子说完,相互扶持着向内屋行去,随侍的太监宫人急忙将屋内的烛火调暗,宫殿内很快陷入安静的状态。
辰时初,寒酥喊醒唐欢,一番梳洗打扮,主仆几人方才出门向城门口行去。
哪知刚到青阳大街上,就被胥景堵在了路口处。
一身空青色官袍,骑在枣红色的马上,挺身直立,端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胥少卿近日可好?”
唐欢掀开车帘,遥遥向他行礼。
“不甚好。”
胥景皱眉,面容严肃,眼神温柔紧张的打量着她。
“这要如何说起呢?”
唐欢正然一笑,她竟听懂了他言语中暗含的意思,是在说,得知她昨夜中毒,故而不甚好。
“我护送你们一同前往观音庙。”
说罢,不等她拒绝,调转马头,与卫矛一起一马当先在前面向城门口行去。
唐欢坐在马车内,看着那道背影,不甚厚重,看起来却很是伟岸。
挺直的脊背似乎在告诉天地,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忽而想起秦夙音的话,她此刻突然就想要将他拉过来,好好地,仔仔细细的看看那道背影。
她至今还记得初见时,这人笑面虎的模样。
如今,那种假兮兮的笑容她再也没有见过,不对,应该说在她面前已经不再出现了。
前世今生,她见过的男子很多,不是没有动心的人,但是在这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成亲生子这件事。
在她的认知中,她并不属于这里,她只是一个过客。
她不敢轻而易举的动情,动心,未来是无法预测的。
一阵风吹过,车帘被合上,视线被阻挡,她回过神,垂下眸子,坐到马车后座上。
“胥少卿似乎是有些生气了,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的模样。”
银粟看一眼唐欢,对着白果挤眉弄眼的开口说话。
“哪里是第一次?上次姑娘病重,那时候的胥少卿才是下人呢。得幸好姑娘后来没事,要不然,我觉得丞相府对上胥少卿还不知道谁赢谁......”
“护国公府和丞相府也是你们能够随意议论的?”
白果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唐欢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