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柯被暂时关押在京兆府牢房,一行人审问至深夜方各自回府。
第二日一早,尹大河在早朝后私下见了陛下,紧接着唐欢无罪释放的圣旨随之下发到京兆府,唐远武胥景等人率先得到消息,一行人浩浩荡荡跟在传旨公公李宝生的身后走进牢房。
整个牢房弥漫着药味,咳嗽声若隐若现。
“圣旨到,唐欢接旨。”
李宝生站在打开的牢房门口,看着被元迎搀扶走出来的唐欢开口,四周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梅赵氏一案得以查明真相,大理寺唐欢平白无故蒙受冤屈,朕知详情不免怜惜,特下诏,唐欢无罪释放,钦此!”
圣旨简短直白,唐欢谢恩之后,被元迎背着离开了京兆府。
“还是家中舒服啊!”
锦安院唐欢侧躺在软榻上,屋内燃着银丝炭,旁边放着三五样点心,牛乳一杯,白果坐在矮凳上为她按摩,舒展筋骨。
“我的姑娘啊,你这一日日的折腾,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造啊!”
白果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昨日夜间她回来之后一觉睡到巳时正,还是听到院子中喧闹嘈杂才穿戴整齐从房间中走出来,然后就见到唐欢已经从牢房中回来。
她诊脉之后开了药浴方子,与元迎一起伺候着,一番折腾下来,又喂食了不少药膳,唐欢一觉睡醒已是酉时末,这会儿用过晚膳,一番洗漱,一边听着白果说昨晚的事情,一边闭目养神。
“也就是说两年前博州长街云家灭门惨案之所以被灭门是因为吴子期想要利用云府的人,却被人发现,两方人马交手的时候,云家被殃及池鱼才死的?”
唐欢是没有想到,当初那件案子还有这样的内幕,云家还真是挺冤的!
“是啊!谁也没想到红娥和碧柯竟然会是云家的嫡小姐,几经变故,沦落成奴。”
白果叹气,不免想起自己的身世。
她生下来便因为双瞳被丢弃,后来被洛公子的师父捡走,成了药童,七岁那年遇到姑娘,被定下主人。
她并没有入奴籍,却心甘情愿在姑娘面前称奴,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安稳的生活之所。
“世事无常。”
唐欢微微睁开眼睛,语气平淡的开口。
“吴子期背后应该有人的,下毒给秦夙音是为了控制秦姨娘,毕竟一个不受宠的伯公府,和一个权高位重的丞相府所得到的信息是不同的。可是他太过于自信了,没有防备碧柯,泄露了在云家灭门案中的作用。碧柯被她背后的人教导了驱蛇术,吴子期入狱后也是她操控着给他下的毒。”
白果实在无法明白,碧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只能尽可能的转述自己所见所闻。
唐欢听着听着,渐渐睡了过去,等再度醒来,已是第二日辰时初。
用过早膳后,元迎得到消息说是胥景入府探望。
胥景被请入偏厅,上好的银丝炭将屋内烘的暖如夏日,唐欢上穿秋香色绣海棠花小袄,外穿同色百花撒裙,满头青丝松松挽了一个发髻,插着一直春醉海棠流苏步摇,消瘦的面容略施粉黛被元迎搀扶着落座于他对面的软榻上。
“风寒可好些?”
胥景第二次见到唐欢除了圆领长袍外的衣裳,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弱,本就身体虚弱的她,因平日里穿着只是看着清瘦几分,然而今日却觉得,眼前人往日里那一张天生的圆脸还有几分肉,一场牢狱之灾连那可怜的圆脸都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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