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山河

第七十九章 ()

夜悠雪仰头,湿润的长发从肩膀滑下,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眼睫低垂,懒洋洋的叹息:“墨染,咱们谈谈正经事吧。”

君墨染梳头的动作一顿,随后唇角微抽,完全不知道现在这种气氛下她是以怎么样“逆天”的逻辑能扯上“正经事”,但基于“君臣之礼”的原则,他还是好脾气的说:“陛下请讲。”

眼睫在轻微抖动,一痕黑瞳若隐若现,嫩嫩的唇儿溢出轻言慢语:“你戏弄我,哦,应该说,墨染将计就计,将我也算计了,我要杀白若溪,你偏要救白若溪,现在白若溪好好活着,我算是棋差一招……那么,我是该为你鼓掌呢,还是为你鼓掌呢,或者,我是该严惩你呢,还是严惩你呢。”

将一处打结的黑发慢慢顺通开,君墨染唇角一弯,亲昵道:“陛下不是将臣放逐江南,见不到陛下,便是对臣的惩罚。”

夜悠雪轻轻一笑,睁开眼睛,那一线眸色玲珑剔透,隐隐带了血染的裂隙,“当我知道你借我的手留下虹影与白若溪的命,我曾经想过不顾一切也要诛杀他们,然后……墨染,我的为人你该知道,纵使我没有光明正大杀掉他们的理由,但只要我想,我可以背上昏君的名号活一辈子,所以我可以杀掉他们,也可以……”细唇勾起弧线,她慢慢转头,对上那双惊艳长眸:“杀掉你。”

从君墨染的角度看过去,她微微垂着眼睫,肌肤如玉,因为蒸汽的关系小脸粉扑扑的诱人,眼眸却很冰冷,甚至泛起了杀念,当她说出要杀掉自己时,那股心酸感蓦然腾起,揪疼仅在一念之间,然后他便放下玉齿梳,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温暖的触感。

“那么,陛下打算杀掉臣吗?”他微笑,将笑意加深,玉一般的容颜立时容光焕发起来。

夜悠雪歪着头,湿漉漉的发丝在水中荡漾,像一种水草,柔韧美丽,然后,便笑了,“墨染以为呢?”

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君墨染柔笑:“应该不会的。”

“咦?”夜悠雪眨眨眼:“墨染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你?”

君墨染揉着她肩膀上一处爬墙时撞到的青紫,轻笑:“因为陛下舍不得臣呢。”

“……”夜悠雪持续微笑,半晌,才松了一口气,嘟着唇,不甘心的念叨:“明明是你先算计了我。”

“臣知罪。”他微笑,目色轻转。

趴过去,捧起他的俊脸,她生气地在他唇角轻咬一口:“你救了我的敌人。”

“臣的错。”他纵容地任她咬。

咬了不解气,又换了另外一边唇线,再咬一口:“他们是我的心腹大患。”

“臣放肆。”他含笑,苍白的唇被她咬的泛起红润,伶仃优美的眉眼,艳丽嫣红的薄唇,便是倾国又倾城。

松开他的唇角,夜悠雪侧头,在他耳后一阵小狗似的乱啃,啃得一排粉痕,也啃得君墨染轻喘一声,终于啃爽了,才恋恋不舍抬起头,眯起眼眸,看向君墨染。君墨染姿容绝世无双,素日里过于孱弱,显得眉眼单薄,唇色苍白,如今被自己又吻又咬,唇色早已嫣然,连清冷的眉宇间都沾染色气,眼波流动,在水汽弥漫的内室模糊迷乱,一个优雅冷淡的男人化身为情动身陷的美人,硬是看得夜悠雪心头一紧,两眼失神,好一会儿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对啦对啦,我舍不得你,墨染,就算你放过了他们两个,就算我气你气得要死,我也还是下不了手杀掉你……我能怎么办呢,我是皇帝,我可以杀掉所有人,就是对你,没有办法……”

君墨染凤眸含笑,轻轻说道:“臣知道,所以,臣便大胆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夜悠雪露出白闪闪的牙,“要是你再敢算计我,我就杀掉你!杀掉你!杀掉你!”

“嗯?”挑起眉梢,君墨染淡淡一哼。

夜悠雪瞪大眼睛,“哗啦”一声在浴桶里站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戳着他的胸口:“怎么怎么!我威胁一下不行吗!就算你真的再算计我,我也不会杀掉你呀!但是我这次丢了面子,输了心计,还不许我撂个狠话吗!君墨染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早就把你剥皮抽筋,杀掉灭掉几十次了!好吧!谁让爱情就是***的魂淡事情呢,我杀不了你,也怨不了你,明知道你在江南身体不好……你看我干吗,我确实知道啊!你身边那些影卫每天都会飞鸽传书,你吃了什么,睡了多久,我都知道!你身子不好,我也知道!那个花阡陌……嗯哼,你笑什么!那个花阡陌是什么你义妹,果然是你妹啊!你妹的――不许再笑!幸好她能医治你,要不然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江南!还软禁?还架空?我呸!那是我心疼你!不想把你拉进我的杀人棋局里!现在你倒好,仗着我爱你,就给我脸色看――君墨染我讨厌你!”

呼呼,好累,好累……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累死了。

夜悠雪气喘吁吁,明明是在骂他,偏偏累得是自己,他竟然在笑,笑得比刚刚还艳丽。

然后,那一贯正直端方的美人起身,拎了大布巾,把夜悠雪包了个遍,拦腰抱起,低头笑得:“吃醋了?”

“哼!”小狐狸这次是真心有出息,对美色全然不动心,脑袋一歪,给他好看!

君墨染笑得更深了,亲了亲她娇俏的鼻尖,温声道:“花阡陌真的是我义妹。”

“啊,对对对,她只是你妹妹!”你妹你妹就是你妹!!

摇摇头,他笑叹着走向床榻,把她放在床上,弯腰俯身,与她近在咫尺:“你若不喜欢,我让她回去就是了。”

“不行!”夜悠雪想了想,扭头,小声嗫嚅:“……要靠她为你医病……你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君墨染笑起来,怜爱地吻上她的脸颊,他的陛下啊,那般冷血,那般嗜杀,唯有对他,当真是与众不同。

夜悠雪说完,悄悄红了小脸,转过头来,水波轻漾的大眼睛定定看着身上的男子,“墨染,我可以为了你不杀他们,也可以不在乎你算计我,墨染,我只要你。可是墨染,你不能欺骗我,真的不能,我信你比信自己更多,所以我接受不了你的欺骗……怎么样都好,我赌上江山都会相信你的。”

心尖上忽然颤了颤,君墨染微笑着抚摸她的湿发,身下这小女人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她的出身高贵,她的地位绝崇,她的心计百变,她的聪慧绝顶……无论哪一样,她都是无与伦比的好,可是这样的她爱上了他,且爱的毫无保留,爱的几乎要让他惭愧。

出身那般、身子那般的他,如何配得上她的爱呢。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连“君墨染”这个人都是谎言,那时候,她便当真会杀掉他……

小狐狸被顺毛顺的舒服了,周身是属于他的气息,不再冰冷空旷,眼皮也开始上下打架,“……墨染,我想你。”

吻,落在她额心,他轻轻念着:“我……也想你。”

眼睛重重的,接连一个月没有睡上安稳觉,她没有力气再去耍花样,只能用力抱着他,把脑袋挤进他怀里,朦胧喃喃:“终于可以睡觉……墨染,陪我,不要走……”

他支起身子,把身上的布巾拿掉,也脱了自己的外衣,放下床帏,拉上薄被,拥她入怀,轻轻说道:“睡吧,我的悠雪。”

然后……

就真的睡了!

只是睡!

盖着棉被,纯睡觉!

……

咳咳,当然了,这种纯睡觉只是在小狐狸没力气耍流氓的时候,她这一觉足足睡了五个时辰,等再醒来时,月上中天,已经到了真正的晚上,室内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灯烛,隔着纱帘柔和映入窗内。

她转过头,看着闭眼沉睡的美人儿,爪子动了动,再动了动,确定很灵活后,慢慢爬上美人的衣服,开始小小力气拉扯他素纱禅衣的细带。

“美人儿,我来咯,我来宠幸你啦!”贼兮兮笑着,一双色爪忙碌与他衣服搏斗。

拽啊拽,拉啊拉,扯啊扯。

半天之后,夜悠雪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君墨染绑的是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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