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谓的话让河阳长公主也傻眼了,怎么又扯出了惠婉,惠婉可是皇兄最宠爱的女儿啊。
河阳长公主当机立断,搂着张谓又开始哭个不停。
“你这傻孩子,你们表兄妹感情好母亲是知道的,但是出气也不是这么个办法啊。都怪母亲不好,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皇兄,都是皇妹的错,还请您饶了谓儿吧,要罚就罚皇妹吧。”
景庆帝知道惠婉心中不忿,又加上后来梁暮已有婚约的事。
可是堂堂公主,居然教唆人使出这种手段,他心中难掩失望之情。
怪不到司徒清沐让无关人等都下去呢,原来如此。
这个丫头还算有些分寸,没有闹得人尽皆知。
楚行见状,忙使出浑身解数打圆场。
“父皇,这件事就是误会,料想谓表弟也只是想吓唬一下司徒姑娘,您知道谓表弟一向顽皮。司徒姑娘教训他一顿也是应该的,以后就长记性了。今日是其表弟的大喜之日,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依儿臣看,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谓表弟,赶紧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没有这个必要。陛下,您一向圣明,这件事到底如何,您心中一定跟明镜似的。清沐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是最不想惹事的,还请陛下明察。齐王说得对,毕竟是长公主府的好日子,这件事就此作罢。”
说完,清沐又看了看惠婉公主。
这次换沈贵妃一脸戒备地盯着她,还挡在惠婉面前,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清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浅浅地笑了。
“公主,当日猎场一事至今想起来我都觉得很遗憾,如果来得及,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我只是出于本能地护了月璃一把,这个选择我不后悔。但是对公主,我心中有愧,实在抱歉。清沐也只是个普通人,有很多做不到的事。陛下,清沐想先告辞,还请允许。”
景庆帝点头同意。
清沐不再停留,用眼神跟楚玄、师兄等打了招呼,很干脆地带着流风走了。
楚玄朝景庆帝说了句“儿臣告退”,追着清沐就出去了。
……
宽大的马车上,楚玄将清沐紧紧地抱在怀中。
今日张谓一定隐瞒了一些事,清沐也不愿意告诉他,没关系,他想知道的都有办法知道。
“清沐,今日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来的。”
若是他早点来,陪着清沐,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大意了。阿玄,我真是有些害怕,若不是自己体质特殊,真着了道,那可怎么办啊。”
今日张谓以为她昏过去了,口中说着什么“与楚玄在别宫一月,还能什么都没有发生”,让她愤恨不已。
听到清沐的话,楚玄心如刀割。
他的宝贝,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待,却被人这样算计。
可是楚玄朝着清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看着她认真地道:“清沐,不要害怕,在我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只在乎你这个人,其他的通通都不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清沐当然明白。
楚玄是在告诉她,什么都不用怕,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他也不在乎,他只要她。
清沐忍不住有些哽咽:“可是我在乎,我很在乎。”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阿玄在这里。”
哭出来了,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清沐想到一事,“阿玄,猎场上的事之前每每想起,我都觉得对惠婉公主有些过意不去。可以后不会了,这件事我不会再放在心上了。阿玄,今日的事不管惠婉公主扮演了什么角色,放过她这一次,好不好”?
和楚玄相处日久,他的脾性清沐也是很清楚的。他有多在意自己,怎么可能会像现在看起来这般平静,他一定会为自己出气的。
可是惠婉,就这样吧。
“你让我放过惠婉?”
楚玄不想答应。
“阿玄,就当还了猎场上没有救她的那件事。她毕竟也是你的皇妹,好不好,阿玄,答应我吧,就当我求你了。”
“你我之间,永远不要这个‘求’字。”
楚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好,我答应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当然,我又不是泥巴捏的,没有脾气。若是惠婉不思悔改,还找我麻烦,我说什么也不答应的。”
哭过之后的清沐,眼睛分外明亮。
看着她的眼睛,楚玄觉得心头的那股郁气好像消散了不少。
清沐明媚、善良,却不是没有性格与脾气的。因为猎场上的事,惠婉成了那个样子,清沐心中一直过意不去,也罢,只要清沐放下了,他就饶过惠婉一次。
至于张谓,那是他自己找死。
楚玄“驾轻就熟”地找上了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两片樱唇。
这一次的清沐不再像以往那样有些羞涩,而是学着楚玄的样子,热情地回应他深沉的爱意。
清沐的转变楚玄自然甜在心头,在还有些理智的时候他放开了清沐,忍不住轻叹,“真想尽快大婚啊。依父皇的意思是想按照序齿先让楚行娶了继妃,可我已等不及了。清沐,在你面前,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真怕哪一日我就忍不住了……”。
清沐乖乖地趴在楚玄怀里,小声地说了句,“又没让你忍”。
她的声音极轻,可以楚玄的耳力听得分明。
这是受刺激了吗?直接转性了。
楚玄摸了摸清沐的额头,有些烫,再看看清沐的俏脸,双颊像是染了胭脂一样,还是那个有些害羞的清沐。
他起了好玩的心思,想逗逗清沐,于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清沐,又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清沐眼神闪躲,不好意思与楚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