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回到宁王府已入夜了。
此时的灵犀阁有一个算是老朋友的人在等着他。
是赵岐来了宁王府。
赵温此时也在徽京,在赵温的眼皮子底下,赵岐还能出现在宁王府,可见此人胆量,也确实有几分本事。
赵岐一见到楚玄,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激之情。
“赵岐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那日,燕北掩人耳目,出现在幽州王府,就是奉王爷之命来给赵岐送救命良药的。服药之后,赵岐觉得舒服了很多。燕北还告诉赵岐,王爷寻到的医者答应半年后来徽京为赵岐诊治一番。还是那句话,大恩不言谢,赵岐愿效犬马之劳”。
“幽州王现在身在徽京,你的心意本王明白,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人知道我们之间有联系。”
楚玄已和楚承说好,有关北疆的一切事宜皆由他全权负责。赵岐只用跟他一人联系即可。
“赵岐明白,今日赵岐敢出现在宁王府,就有把握不会被发现。不过,以后赵岐会更加小心的。赵岐也会保重自己。他日,就让我们在该见的时候见,赵岐必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楚玄见赵岐明白自己的意思,伸出右手与赵岐击了一掌,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赵岐就离去了,丹青看着有些感慨。
“赵世子来无影去无踪,能练成这样的一身功夫,以赵世子的身体,一定吃了很多苦头。不过,在丹青心里,还是王爷最厉害,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武功也是让人望尘莫及。”
“好了,啰嗦,本王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王爷您交代的事情丹青哪样没好好办的,自然是办得漂漂亮亮的。这几日,监察院的几位老大人将齐王弹劾得灰头土脸的,陛下生了好大的气,让好好查查齐王妃的银子都是打哪儿来的。不过,属下估摸着,这个事儿最后也到不了齐王头上,陛下心偏着呢。”
“这点事本来也不能将楚行怎么样,快到万寿节了,赶紧把任裴、任旭弄走,碍眼。”
……
离景庆帝的万寿节没有几日了,三司争论不休,终于将任旭的罪给定下来了。
楚明之前的运作确实也到位了,到底是保住了一条命。
只将那个替任旭顶罪的恶奴判了斩立决,任旭流放北疆,永世不得返回,任裴教子无方,贬为烟城太守,即刻赴任。
众人也都知道了最近齐王的官司。
听说,任裴这个父亲经常给齐王妃送花销,银子不要钱似的贴补女儿。任夫人又很善经营,任家的庄子、铺子都是红红火火的。
烟城这些年一直难以恢复,让任裴去,正合适,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呢。
当堂宣判的这一日,清沐也去看了。
任旭和任裴当场就傻眼了。齐王妃也在,和任夫人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副生离死别的场景。
可是清沐一点也不同情她们,她们的亲人是亲人,那些无辜断送在任旭手里的人,也有亲人,也是和她们一样的人。
这件案子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清沐转身要走,可齐王妃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些日子,齐王妃觉得自己的日子实在难过。
因为她,王爷被人弹劾。她也被杜皇后叫到了宫中申斥了一顿。沈贵妃本就对她颇有微词,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现在,自己的父亲被贬到烟城,弟弟要流放北疆,她只觉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偏偏这个时候,她看见了清沐。
当即,齐王妃就想到了让自己舒服的方式。
她认识这个司徒清沐,就是她,让惠婉公主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可是惠婉的亲皇嫂啊,说什么也要替惠婉出这一口恶气。想来,母妃知道后,也会对自己赞赏有加的。
“哟,这不是定国王府的月瑶郡主吗?哎呦,不对,瞧本妃这记性,陛下金口玉言,哪有什么月瑶郡主了,是司徒姑娘啊。真是可怜啊,从堂堂郡主变成了个破落户,司徒姑娘不好好抱着昭平王的大腿,跑出来看什么热闹,也不怕丢人现眼。”
齐王妃说着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满脸都是对清沐的鄙夷。
清沐觉得齐王妃真是病得不轻,还嫌不够乱吗,还是觉得自己的名声太好,居然当街就敢耍起泼妇来了。
她本来就看楚行、楚明不顺眼,她才不怕呢,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再忍气吞声的,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论起骂街,清沐可见多了。
“我有什么可丢人的,我的外祖父是司徒致老将军,连陛下都称颂他忠勇可嘉,我可是忠良之后。你一个小小的王妃,竟敢说我们司徒家是破落户,你如此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再说了,论起丢人,现在整个徽京,谁还有你们任家丢人,一看齐王妃的做派,就知道任府的家教了,难怪出了任旭那样的败类。”
清沐觉得自己已经很客气了,她知道的骂街的脏话可是一句都没说,就事论事,就是他们任家最丢人,还敢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