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能真正地管住自己的心呢。
当一颗心为一个人雀跃,为一个人牵动情绪,不自觉地靠近就是心儿不由自主的选择。
罢了,给清沐点时间吧。
想来楚玄也是知道的,所以不给清沐压力,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该消失的时候就消失,坦然诚挚地跟清沐相处。
这大概就是他会吸引清沐的重要原因吧。
……
楚承宽大的马车里,一如从前,兄弟二人相对而坐。
“阿玄,我以为你会想和清沐单独相处,没想到你会直接起身告辞。”
楚承有些不明白自家弟弟在想什么。
今日一看到楚玄和燕北,就知道他们是不要命地赶路,为了什么,他一清二楚,这会儿倒是很潇洒,说走就走。
楚玄只能苦笑一声。
“大哥,我想啊,我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跟她在一起。可是不能着急啊,怕吓着她了,要慢慢来。反正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来日方长。而且,我心中清楚,清沐待我是不同的,她会想明白的。”
楚承没想到原是如此,阿玄心中有数就好。
他们两个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楚承也不再提清沐了,转而说起北堂世家的事情来。
“阿玄,你身上的毒素到底怎么回事?燕北说没有寒冰雪蚕了,但你已服下雪莲了,毒素没有清除干净,每月还是要发作一番,可是时间变短,以后应该也不用担心性命了,这怎么回事?”
楚玄急着拉他来昭平王府,他跟燕北也是匆匆一见,听得不清不楚,这会儿终于可以好好问问楚玄了。
“大哥,你是知道的,如今的北堂世家家主北堂龙鹰就是之前的墨宝,我让他四处寻找寒冰雪蚕。
这世上的确是有寒冰雪蚕的,还被龙鹰父亲的一位故友找到了。
只是十几年前,那位故友老先生为了救人,已经用了寒冰雪蚕了,现在确实没有了。
而我们都不知道的是雪莲的药力是有期限的,再也不能等了。
那位老先生给龙鹰送来了服下寒冰雪蚕的人的鲜血,用鲜血浇灌雪莲。
我已服下了雪莲,虽不能完全清除毒素,但是已好多了。
以前一发作就是漫漫长夜,现在只有大概两个时辰,痛楚也减轻了些。
龙鹰、燕北判断,以我的功力,完全可以压制住那些毒素,应是性命无忧了。”
原来如此,虽然美中不足,但已比之前好太多了。
“大哥,我已经无事了,以后你都无需再为我担心了。其实想想也还是值得的,放眼天下,我的武功可以说是难逢敌手,手下还有一帮精兵强将,连咱们的好父皇也轻易不惹我。这些的代价只是每月忍受痛楚一次,我还是赚了。”
楚承有些好笑。
“你说的倒轻巧,你这一身功力是怎么来的,忘了吗?自小就在别宫里,没日没夜地练武,那些苦痛就不说了。吃下了多少乱七八糟的药,就是那些药把你折腾成了这样子。”
“我现在倒觉得幸好吃了那些药。说起来也是父皇贪心,急于求成,命人寻觅了一大堆有助于练功的药,逼着我服下。
也是那些药,让我身体毒素堆积,咱们的好父皇生怕把我折腾死了,才没给我下傀儡蛊。
要是下了蛊,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现在他奈我何。
大哥,他给了我生命,却也差点要了我的命,再加上中间还隔着母后,我与他之间已没有什么情分在了。
就这样吧。
他是明面上的东楚陛下,我是暗夜里守卫东楚的隐殿之主。
他一直都不明白,隐殿效忠的从来都不是某一个帝王,而是整个东楚。
对东楚有利的事情,我会做,他的一己之私,我从来都不理会。”
“阿玄,你终究不是个心狠的人,大哥很欣慰。”
这么多年的折磨没有改变楚玄的本性,这一点让楚承分外感慨。
“大哥,我的心里的确装着东楚,这是我身为隐殿之主的责无旁贷。虽然我并不想有这个身份,可是已经有了,就只能接受。可我还是楚玄,是一个人,清沐才是我真正的心之所向,是我永远不能割舍的。等尘埃落定的那天,就让我功成身退吧。和清沐去过笑傲江湖的自在日子。”
这是楚玄第一次直接地跟楚承说,有一天他想离开徽京,他不想再做什么王爷,也不想再做隐殿之主,他只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过安静平和的生活。
“阿玄,若是清沐愿意,不用等到那一天。你是自由的,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不用担心大哥。楚行那点道行大哥还不放在眼里,至于楚明,他并不是胡作非为的人。最大的阻碍就是父皇。不过,大哥有信心应对。”
“大哥,不必多说,你也是我的责无旁贷,不到那一日,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况且,清沐也不会走,云起还在这里。”
说到梁暮,楚承和楚相视苦笑,二人都有些头大。
梁暮在徽京一日,清沐说什么也不会放下师兄自己走的。
可是,他们虽然视梁暮为好友,毕竟立场不同,这可如何是好。
楚玄顿时有些不淡定了,中间隔着梁暮,清沐能坦然接受自己吗?
“大哥,我只顾得上关注清沐了,中间还隔着云起,清沐能毫无芥蒂地接受我吗?”
“阿玄,先不想那么多了,父皇一日还在,都不会让梁暮走的。现在你和清沐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清沐身上,等她想通,云起不是主要因素。现在有个问题,丹青应该还来不及跟你说,楚明应是对清沐有想法,隔三差五就往昭平王府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