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淼看着那偌大的两扇紧闭着的漆红门离她越来越远,她眼里的懊悔和惋惜越来越多。
身后响起来帝君磁性夹沙愉悦嗓音:“不准走!”
最后洛淼被他拽回殿中,她都要快疯了,整整一个月!就算变成一只猫,他也会施法把她变回来!在这偌大的殿宇,简直就是暗无天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冥琰,我都已经说过了很多遍了!那晚我只是喝醉了,才误了事!”洛淼坐在殿中央,恨不得当场痛哭流涕,洒泪当场,让冥琰知道她有多后悔。
冥琰才不信她的话,也不戳破,只是勾了勾 唇,坐在她跟前,摸了摸她柔顺的发:“既然如此,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到这地步,淼淼,你认了罢。”说着,他在她柔顺的发上留下轻轻一吻,凤眼微合,无害极了。
洛淼却被他突然的亲吻骇得当即往后缩了缩,警惕道:“冥琰,你别再过来了!”
冥琰顿了顿,胸膛震了一下轻笑一声:“怎么知道怕了?那……那天晚上胆大包天的人是谁?南洛淼,你倒是真真时时能让我出乎意料!一次比一次还要狂妄!这一点,你可不像南溪。”
洛淼冷哼一声,面色更加难看:“你提他做什么?我又不是他!不会被一个女人迷的要枉害自己的亲人!”
冥琰眉宇微蹙,知道他说错了话,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他。
可是,冥琰此刻对南溪有了另一番打算。
洛淼又道:“你口口声声说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没见你动手?”
冥琰默了片刻,静静的看着她:“你想让我怎么做?”
洛淼:“我是问你!”
冥琰:“你也知道,南溪从小与我长大,后又与我一直征战多年,又是你的亲哥,南文帝君与我有养育之恩。如果不是如此,他早就死了,且死的下场凄惨。哪怕他是南文帝君之子。”
洛淼:“那栖凰呢?”
冥琰:“淼淼,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理不清的复杂关系,即便我是北冥帝君,是天地共主……其实那会儿,我欲杀她想法极重,却思量着天帝和太子长琴……可我又想到了你,失去你的感受很痛苦……这痛苦我还是不认南溪再受……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不用考虑这一层了……”说着,他眼皮微耷的凤眸一转看向她。
洛淼眉宇一凛:“让她死太便宜她了,有时候,死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才痛苦,你不准动她下死手。”
冥琰静静的看着她,回答:“其实,那日她亦没打算让事情铸成大错,并不打算让太子长琴将错误进行下去。凭公而论,关她的那五十年已经足够惩罚。我倒是意外,其实你不算是恨她,比起她,你更恨我,恨我把你带到这里,拘束起来。”
洛淼被他说中心事,尤其是看到他专注的目光,她的面上闪过一丝心虚,但只是一瞬,一瞬之后,她目光再次变得锐利,一刹那,她又要开跑,冥琰瞬间阻止。
两人铺在玄色地板上扭成一团,且两人都穿着玄色衣衫。
冥琰本是故意逗她玩闹,洛淼被他压着对他乱锤乱抓,意外不小心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响彻整个殿宇。
周遭一瞬间安静下来,冥琰似乎被打得侧了侧头,洛淼有些心虚得盯着他,手里的动作愣了愣。
一瞬间,冥琰又转首盯着她,两人呼吸交缠了一下,像是一瞬要把周围点燃。
年轻的帝君眼眸越来越黑,隧低头疯狂的吻上了被压在身下的洛淼。
洛淼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又中计了!
天明至天黑,天黑至天明,又过了好些日子。
洛淼使出了千方百计,也不得帝君放行。最后,等到年轻的帝君似乎终于餍足,心满意足的,就地帮帝后梳起了发髻,尽管过程遭来帝后的极度不配合。
最后一支凤凰展翅珠钗插在了帝后高高挽起的发髻上,年轻的帝君撑着帝后身着翎蓝羽衣的肩头,看了看梳妆台上的琉璃镜的里的妻子和自己。
“你看,这羽衣甘蓝,多配你,怎么整日穿的和我一样?以后可别学我穿了。”冥琰轻声道。
洛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翻了个白眼:“我乐意,你管的着吗?有本事你学太子长琴的着装,我就不学你了。”
冥琰眼色几变,半晌才道:“你就知道拿什么话来气我罢!”
洛淼不置可否,反正她待在这里,已经被他彻底惹毛了,只差大打出手了!
随后,两人一齐出了殿门,两人立在殿门口,冥琰对一脸黑的她道:“行了,别生气了,你要忙什么就去忙吧。”
他的声音淡淡,丝毫没有真心认错的态度,倒像是交代。
洛淼一阵狐疑:“你这事有其他的事要办?要做什么?”
冥琰眼里一阵戏谑:“你想跟我去?”
洛淼心里一阵恶寒,如避开毒蛇猛兽一般,摇摇头,努力且用力的扯出一个笑:“不用了,我这还有事,帝君你一个人去吧!”
说完就开溜,化成一束光迅速窜走,直接逃离北冥帝君府。
冥琰在原地呆了良久,灿烂的日光的照耀下,他半边脸上的咒传隐在光束投过来的阴影里。
移步去南溪被关的殿宇。
还没进殿,里面就传来一阵女人们的欢声喜语。
一进殿,一股子扑面而来的胭脂香粉气息弥散,冥琰当即一挥手,让殿宇里的一帮子莺莺燕燕全部消失。
那南溪神君原本被两位美人环抱,一下子便落了空。
“欸……冥琰帝君,你把我那么多美人弄哪去了!”南溪着急道。
冥琰静静的打量他,不知何时,他额头上的红色抹额已经不见了,两鬓留着长须,颇有些风流倜傥。
见冥琰不说话,南溪一阵疑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南洛淼呢?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啊!我成天被关在这里,哪里都去不得,烦都烦死了。要不你给我个痛快的,行不行啊!”说到做后,他皱眉苦脸,形容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可这半真半假,殿里的两人都清楚。
冥琰:“我来就是打算放你走的,把你关在这这么多年,我想,你应该再不会因为旁人而昏头了罢。”
南溪恹恹道:“哼,摔了一跤的人,怎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那栖凰可别让他再遇到,否则他一定不会手软!
顿了顿他忽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你说话算话要放我走!”
冥琰:“你出去后,要做什么?”
南溪:“自然是……”他本要坦荡说出口,却又突然住了嘴。
冥琰却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南溪神君的志向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南溪:“人生在世,不就是不留遗憾吗?”
冥琰:“和我下几盘棋,咱们也有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