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彩看着那朵绢花,眼里倒没有多少惊艳,不过还是很开心的接了过来,轻声道:“难不成这一群神女竟没一个能得太子的垂青。”她拿着那朵绢花在手里缓缓转动,花瓣上的流萤微微发着细碎的光,可是她手腕上的东珠却比此花更加耀眼。
连太子长琴都注意到了,还多看了两眼。
但他没问这有关东珠的任何事。
太子长琴又神秘兮兮道:“淼淼神女难道不明白吾吗?”说完,他已经慢慢回过身,没凑那么近了。
“没关系,要是太子长琴此番选不出太子妃的话,以后本神女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帮太子长琴找一位可心的人儿。”洛淼嬉笑得看着太子长琴道。
太子长琴缓缓笑了笑:“那就多谢淼淼神女的好意了。”
南溪站在后面不发一言,这时候太子长琴才注意到南溪神君今日似乎有那么些不对劲。
他抬眸看过去问:“南溪神君今日是怎么了?”
南溪略微板了板脸:“没怎么。”
云彩:“刚才南溪还好好的呢!”她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看身后的南溪,“难不成哥哥近日和那位嫂嫂闹不和了?”
南溪神君当即脸色一黑:“死丫头,闭上你的乌鸦嘴巴!”说完他面色又一僵,心里实在是疑惑,这并不是洛淼,但这上官云彩此时像极了他的亲妹妹,无论是说话还是性格上面,一时情急的时候,他真的将此人当成了洛淼。
一时间他不禁感叹这栖凰的秘术实在是厉害。他不过是在洛淼的身上种了傀儡术,那傀儡术竟能模仿洛淼,模仿的活灵活现。
所以真正的洛淼,在此情此景也会说这些话么?
云彩在一旁挑眉:“哎呦,哥哥着急了。看来哥哥是很不舍得那位相好啊……”
南溪咳嗽两声警告她:“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你给老子消停点行不行!”
“南溪,你打不过我,即便是我现在没了一层神力……”云彩很嘚瑟,不过在下一瞬,她又忽然想起来什么,突然沉默了。
南溪呵了一声:“南洛淼,你好像很嚣张啊。信不信老子揍你。”暗地里南溪终于发现了她的一丝破绽,真正的南洛淼到底都是怕他的,正所谓血脉压制,就是这个道理。但是现在的上官云彩被傀儡术操控,只学了她的性子,不明白其中血脉的定论。
这傀儡术始终是傀儡术,不能真正的模仿一个人。
“哼,我才不怕你呢?有本事你打过我再说。”云彩得意的说道,又想了想,“对了,哥哥,昨天跟着我的那只小鱼妖呢?昨天你说我莫名其妙昏厥了,可醒来后我没有看到他呀。”
南溪:“……啊……那鱼妖啊……当时我见你昏睡了,心里着急,就带你上天庭了,那鱼妖,怕是要见你,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天庭呀。”其实南溪已经暗中派人去捉拿那鱼妖了。
那鱼妖最好不要在现在出现在他们跟前,否则他定会杀了他。
太子长琴听到了淼淼神女又突然昏迷一阵担心:“淼淼神女又昏迷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云彩:“兴许是冥琰复活本神女的后遗症吧……”
此话一落,太子长琴神色凝重起来。
云彩:“太子长琴莫要担心,或许本神女昏睡不过是小问题而已。”
太子长琴:“这样再好不过了……若是……”云彩抬眼缓缓看向他:“太子长琴,这一次,本神女是绝不会轻易的死去的,就算是个苍天也不行。”
太子长琴好似被她的话稍稍抚平了心里某个角落的不安,眉眼越发温和的看着跟前依旧是趴在桌边的神女。
南溪有些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想打断两人的对视。
可后面又传出来一阵浑厚的力量,惊动了对视的南洛淼和太子长琴,两人皆是往那进园的方向一望。
其他人,包括南溪神君和真正的洛淼皆是齐齐看了过去。
一道金灿灿的光芒径直砸在了园口,也就是说来人并没有像南溪和‘洛淼’一样直接从天宫的正门入,而是直接到了这里。
是闭关几月的北冥帝君!
今日的帝君披头散发,像是匆匆而来,连头发都未来得及束,不过头发是墨色的,丝丝缕缕顺滑整齐的披在双肩。
玄色开衫外罩里面的金纹锦衣,腰间别了一显眼却平常普通的白色流苏玉佩。
摄人的视线直直的盯着那趴在桌上,支着脑袋的神女‘南洛淼’。
南溪又下意识去寻真正的洛淼的神色,他在她茫然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惊艳,不过很快就黯然了,垂了脑袋,头上的珠钗微动。
冥琰单手负后,迈着黑靴走了过来,衣摆微动。
沉默的绕过南溪,径直到了云彩跟前。
云彩看着他,睫毛微颤。
两人四目相对。
不过是一瞬的功夫,又好像过了许久。
云彩率先开口:“帝君体内的邪魔之气给压住了?”
冥琰不答反问:“老实回答,你来这做什么?”
云彩:“当然是凑热闹啊。帝君不知道吗?今天可热闹了呢。太子长琴居然要选太子妃耶!”
冥琰又紧紧盯了她一瞬,俯身欲要抬手将她从桌上拽起来,可在半道上那只修长如玉的手被一柄合起的扇子给挡了。
那扇子的主人也有一双好看的手,主人名曰南溪,是南文帝君之子,也是下一任南文帝君的继承者。
南溪几乎是瞬间将蹲在桌前的神女给扯在了身后,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冥琰帝君,你如今邪魔之气未压,还是与我妹妹保持距离才好。”
身后的云彩倒是很乖顺的待在了南溪神君身后。
冥琰却蹙起了,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南溪,不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扩散。
太子长琴赶紧打圆场:“冥琰帝君,今日是吾的选妃典仪,依您看,如何?”
冥琰闻言又将视线转移到云彩顶着洛淼的脸上:“本帝君觉得,太子的选妃办的忒小气了些,应找个大一点的场子……”
此话一出,这无疑又是扯痛的到了太子长琴的某一根神经。
只见太子长琴面上一僵,眉宇起了微微的愁绪。
云彩怪嚷一句:“冥琰帝君可真会戳人脊梁骨!哼!”
冥琰这不以为然,声音有些严厉的说道:“淼淼,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