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颜彩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庶妹,眉宇出现浓浓的不悦,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安排,让殿下在这干站着吗?真是的!”
缩在上官颜彩后面的上官云彩嗫嚅的垂头躬身过来,欠了欠身,战战兢兢出声:“是……长姐。”
洛淼寻声看了看她,琉璃般的眼眸微闪,声音略微严肃:“等等……”
以上官颜彩为首的几个神女疑惑的看向她。
洛淼沉吟的看着那位一阵惶恐的上官云彩,默了片刻她道:“本神女可不希望看到哪个神女有欺凌弱小之能。”话落,她的将视线转到上官颜彩那。
上官颜彩对于上官云彩的讨好,平日里吆五喝六惯了,被洛淼一提,一时有些下不来脸面,面色涨红,抿了抿唇,垂睫,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又解释道:“殿下,误会了,颜彩不是欺凌弱小之人,实在是怕招待殿下不周,一时着急才……”
“可我怎么觉着不像呢?”洛淼眼睛缓缓的眨动着,眼里的漫不经心却仿佛要洞穿人心,“本神女亦不喜欢狡辩之人!”
一席话当着这么多人说了,上官颜彩感到从未如此丢人过,平常的时候,只有她不爽时有训人的分,何时轮到她被人训?慌乱中,她还看见不远处跪着的一众仙娥正觑着她,在回首,旁边的有熊氏家的两个神女隐隐有看好戏的表情……
上官云彩赶紧解围:“殿下误会了,殿下有所不知,是云彩平日做事毛手毛脚的,张姐才会对我指教,上官家族怎会有欺凌之事发生,还请殿下莫要误会。”上官云彩想,明明是她为了不被府中的人轻视,才主动讨好长姐的,挨骂挨打都没关系,可千万莫要因此事得罪长姐,那她才要在上官家成为众矢之地。到时候不仅会丢了上官家族的脸面,还会让爹爹更加厌弃她。她乞求洛淼殿下不要再追究此事了,并用乞求一样的目光看南向洛淼殿下。
洛淼接受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拧眉,盯着众人松了口:“罢了,这话,在场的人就当没听过。”
说完后,周围人一阵复杂的看向她。
上官颜彩松了一口气,暗里复杂的盯了上官云彩一眼。
之后洛淼坐在一摆满水果、糕点、仙露的灵芝模样的琉璃桌旁,心思复杂的看着舞台上红绸飘带,翩翩起舞的舞女们。
不多时,她叹了一口气,原以为,她从此以后会更加在这天界横行霸道,她说一旁人绝不敢说二,可今日竟怜悯一位身份尴尬的神女,不得不松口,顺了其意。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坚持己见,后果可以严重到毁了她的一生。
她在世间尝尽千难万难,怎会不知道其苦衷,不过是一个提前醒悟的女子,提前为自己未来铺路罢了。
此时,上官颜彩正拖着上官云彩到一不起眼的角落训斥:“今日之事,都是你的错,害我在众人跟前看不来台,你以后别跟着我了!免得让我名声不好!回去吧!”
上官云彩吓得眼里又浸满了泪水,她知道即使那位殿下不继续戳穿,但她也难逃长姐的责难,虽然好在保住了长姐的名声,以及整个家族的名声,但她还是很委屈,她为了讨好长姐,忍辱负重到现在……
上官颜彩见她要哭冷声斥责:“怎么,是长姐怎么你了吗?还是说你还要哭给那位南文帝君之女看哪?你以为我上官颜彩怕她不成?她的父君南文帝君不过是一位没有实权的帝君罢了,我的父亲可是掌管三十二位神官之首,我的母亲是天帝之妹!凭她……我不过是看在她捉拿魔族王君敬重罢了……”又看向自己的庶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越想,上官颜彩就越觉得自己才是为了家族荣耀体面,对那位殿下忍让尊敬!整日泡在女儿堆里的上官家的嫡长女说话时还是有些天真和桀骜不驯。
上官云彩接受到了长姐危险的目光赶紧顺从道:“是,长姐说的对!”
上官颜彩很受用,欣慰的沉吟一声:“嗯……这还差不多。”
上官云彩见状赶紧乞求她:“张姐,那位殿下还是我去招待吧,免得又惹你不高兴……”
上官颜彩想了想:“你说的对,我还是上官家的嫡长女呢?凭什么要低声下气的去招待她啊!还是你去吧……”说到最后声音变轻,有些傲娇的味道。
说罢,她还不忘摆弄头上的珠花,对着一旁的池塘照了照:“你说是我好看,还是那南洛淼好看?”
上官云彩默默吞了口口水:“自然是……长姐最好看。”又悄悄看了看四周,索幸此时排舞司后面的池塘边没什么人,她又道,“我去招待那位殿下长姐,你还是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息休息吧,你这些天为排舞做准备肯定很累吧……”
上官颜彩微微颔首:“嗯……你去吧。”
没有被赶回去的云彩松了一口气,赶紧趁长姐没反应过来时,一溜烟跑没了影。
回到排舞司时,那原本排队让那位殿下评舞的众仙娥已经回到了各自的领地练舞去了。
而那灵芝形状的琉璃桌旁,已经没有那位殿下的影了。
疑惑的云彩随意找了一个仙娥来问:“那位殿下呢?”
那仙娥看了看那琉璃桌解释道:“那殿下说她还有别的事,叫我们不用跳了,然后她就走了。”
云彩还在那位殿下离开时的空椅子上流连,又忍不住问:“那位殿下可是说去哪了?”
仙娥摇头:“未曾说过。”
云彩:“你去练舞吧。”
仙娥离开后,她慢慢靠近那琉璃桌,自己坐在了刚才那位殿下的位子上,叹了口气,心想,她要是那位神女就好了。
而她的长姐此时去了期凰公主府一趟。
……
“表姐,那神女南洛淼实在是太可气了,仗着她上面两个哥哥的势,又开始在天界耀武扬威了,现在还跑到我的排舞司,说道天帝的不是!那天帝其实她一神女能说三道四的,不就是在魔族之战中立了功嘛,耀武扬威的,真讨厌!”上官颜彩提着华丽的裙摆往期凰公主身旁一坐,就开始叽叽歪歪说道那位殿下的不是。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她找到这来了。
说完后,瞅见跟前的表姐正在做什么时,她愣了一下。
此时栖凰公主正穿着一袭简易的白纱衣,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正坐在池塘边上钓鱼。
任上官颜彩怎么想也联想不到,当年锦衣华服,总是高高在上的栖凰公主,那是一颦一笑都有天家威仪的,现在居然正拿了一根竹竿在钓鱼。
“表姐,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那南洛淼给欺负狠了,转了性,都不像一个公主了!”上官颜彩匪夷所思的瞅着表姐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