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大脑中轰炸开。
平日里不懂事也就罢了，聂枫怎么可以让她在这种情况之下掉链子。
叶素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聂枫。
聂小公子刻意忽视她偷来的目光。
“别乱来，小心咱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叶素警告他。
聂小公子闻言浑然不觉:“敢在天子脚下闹事，都不想活了！”
这话，他不担担是对叶素说的，也是对对面跃跃欲的江湖各门派做出警告。
几个门派的人互相递了递眼神，明显有些踌躇。
长青派主事突然大笑:“你们既然出了帝都，那就另当别论。”
这句话放在几百年前是断不可能被其说出来的，可如今皇权衰败，才给这些江湖门派撞了胆，听了长青派主事一言，个个拿着剑朝叶素这方跃跃欲试。
“快把银针拔出来，不然咱们都会陷入危险！”叶素忍着痛朝聂枫小公子道。
可聂枫丝毫不为几人的言语所动。
接着就有万雾宗人道:“那妖女旁的小娃娃肯定同她是一伙的，不如也一并杀了。”
此话刚一落下，说话的人迎面就遭了一记暗器，如果不是他躲得快，不然早就血溅三尺了。
几十个暗卫寻着主人留的记号在叶素停留的时间里追到了这，挡住了几个门派的杀路。
“杀我？你们也配。”小小的公子眼里有阴鸷闪过。
在外人眼里，丞相府家的嫡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八岁的小孩应该是不谙世事的模样。
只有过来人知道，活在帝都皇权富贵中，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也是过着整日刀口舔血的日子。
聂枫已经记不清他遭了多少次暗杀，无论敌方有多厉害，反正他的暗卫总能让他遇险逃脱，还有就是——
远方的红日已跌破海平线……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咱们撤！”长青派主事蹙眉半晌，忽然做出决定。
“为什么！”急于报仇的无极门感到不甘，“咱们这上百人害怕他们区区几十个人吗？”
长青派主事蹙眉，陷入沉思:他们在帝都外等的这些天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可现在牵扯了帝都的人，那孩子一看就出生不凡。他把自己的想法用法术传给无极门刚才说话那人。
无极门那厮捏着手里的剑紧了又紧，最终下令:“撤”
“想走？”聂枫冷哼，“给我杀。”
此时天色越发暗了。
“主上三思，他们是修仙者，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快快收手。”有暗卫劝聂小公子。
这就是为什么皇权忌惮这些江湖门派的理由，不过轩辕皇朝与万灵之神有着相辅相成的契约关系，受真神庇护，也是江湖各门派迟迟不敢挑战帝都皇权的真实原因。
也不知道为什么，聂枫就是不想让他们这么白白的走，在众目睽睽下他道:“你们帮我杀了他们。”
在场许多人都愣了，看见小公子对空气说话。
只有叶素看到了突然涌来的一大片面貌各异的白衣女鬼。
片刻后，原本寂静沉黑的天际被一阵阵惨叫划破。
修为不到渡劫期根本看不到这些脏物。
几百修为低下的修士根本没有开鬼眼的能力只能被一群女鬼分尸或者撕咬。
这是几个门派许久不曾遭的重创。
一帮暗卫也是摸不着头脑，看见面前的血腥场面皆是不知所措。
“叶素你等着！”剩下的丢下一句话把腿御剑开跑。
叶素:“……”
“我说过，我可以救你。但眼下咱们该算算帐了。”聂小公子转头对叶素道。
叶素闻言暗道不好:“算账？算……什么账……嘿嘿……”她装作什么都不清楚，只打着哈哈，耳边还有那些宗门人的惨叫声。
她想跑，脚下却不能动弹。
原来那群老道也过来了。
只见他们穿着符文道袍聚在一起微低着头，齐刷刷低声念咒。
即便叶素和聂小公子仍然在半空，那些宗门人被女鬼撕咬的惨叫声震天，依然没有阻挡那些老道的符音入耳。
聂小公子面色如常。
可叶素却忍不了捂住了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不过片刻，一股力量使她和聂小公子被迫从半空瞬移到地上。
“你叫他们别念了！”叶素咆哮道。
“是你自作自受。你知道吗？以往威胁到我的人都被撕成了碎片，至于你嘛……”聂小公子迟疑了片刻。
叶素颤声问:“你要做什么？”
聂小公子忽然微微勾了唇，眼里漆黑如浓浓化不开的墨。
叶素见了，突然觉得熟悉。
为什么熟悉呢？她原身死前的那一刻，那些害死她的宗门长老或长史也是这样充满阴谋和坏心的笑。可现在在她面前笑的，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想到这，她的心莫名不由自主抖了抖，头一回对眼前的小孩儿有了惧怕之意。
她腿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把你带回去之后，我要学古书上的方法把你做成人彘！”冷冽的声音从叶素上方传来。
叶素:“……”不愧是未来的大魔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