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归将千寒救出后才刚跑出那片密林,就遇上了急冲冲往这处奔来的江沅陵,他后面还跟着左霄一行人和花眠。
一相见皆是熟人,简单的寒暄后,便都将视线转移到他背上那个还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江沅陵刚想上前接下他背上的人,林子归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我嫂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
江沅陵脸色难看得如同吃了苍蝇一样,“你胡说什么,她何曾婚配?”
左霄伸手捏了捏林子归的脸,笑道:“你这脸皮怎么越长越厚了,你说她是你嫂嫂,那你哥哥是谁?”
林子归眼珠一转,道:“我才从毒人手中把她救下来,给我傻子哥哥当媳妇,反正现在她就是我嫂嫂,谁娶她,谁就是我的傻子哥哥。”
“你……”江沅陵气结,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左清晓上前一步,小大人一样挺着脊背,义正严词的说道:“你这样说,岂非就是在骂娶千寒姐姐的人是傻子,如此,还有谁会娶她,你不仅败坏她的闺名,还让她无人敢娶,怎会有如此歹毒下作之人?”
林子归看了眼眼前这个小大人,小姑娘一身男儿劲装,只用了一条青色发带在脑后扎成马尾,面容光洁白皙,柳眉杏目,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掀了掀眼皮,道:“若是连这点胆量也没有,那这人也不配娶她。”
左清晓跺脚道:“你挡了千寒姐姐的姻缘,就是你不对,这就是强抢民女,淫贼!”
第一次被人骂淫贼,林子归只觉得莫明其妙,不可理喻,于是厉声斥责道:“你是谁?小小年纪懂什么是姻缘?我好不容易才从毒人手中将她救下,你却骂我是淫贼,不仅是在污蔑我,也是在败坏千寒姑娘的名声,若是传出她被淫贼掳走的谣言,别人将如何看她,你知不知道,谣言也是能杀人诛心的。你如此颠倒是非,造谣生事,迟早要惹出祸端。”
林子归的话虽然不重,却字字珠玑,句句在理,一番下来,左清晓被他训得脸通红,眼泪汪汪,她不懂,明明就是这个人不对,为什么反而现在却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
林子归的目光在她脸上一闪即收。
左清晓委屈得直跺脚,只是被左霄按住肩膀根本无力反抗。
林焕望着他背后的人,有些担心的问道:“我师姐如何?可是有受伤?”
“先前中了毒,不过已经吃了解药,应是无大碍。”
听他这么说,江沅陵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刚呼出一口气,林子归下面的话,就又让他的心揪了起来。
“我找到她时,她被关在一个地洞里,那地洞又高又滑,根本无法逃脱,她后背衣衫有磨损,还有血迹,应该是想爬上来,摔的。”
林焕拱手道:“多谢相救,可否将师姐交予我,让我带她去找师父医治。”
“如此甚好。”
林子归刚矮了下身,将人从背上放下,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下一刻,人就到了江沅陵怀里。
还没等人开口,江沅陵便说道:“我知道路宗主在哪,人就交由我送去。”
“江公子,这恐怕不太妥当吧?”花眠突然说道。
江沅陵的目光在花眠身上转了一圈,道:“有何不妥?”
花眠上前一步说道:“众所周知,清音阁与画天峰势不两立,水火不容,江公子这样将人带走,不得不让人怀疑江公子的用意了。”
江沅陵轻嗤一声,道:“花公子多虑了,清音阁与画天峰从来就没有势不两立,也没有水火不容之说,不过是自家人的小吵小闹而已,即是自家人的事,当然就是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不劳烦外人操心。”
花眠正色道:“江公子又何必睁眼说瞎话,我听说路宗主在来万骷崖的路上被江宗主拦下,只怕现在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吧,你这个时候将千寒姑娘带走,是何用意大家心知肚明。”
江沅陵皱眉道:“花公子如此拦着我,又是何用意?”
花眠道:“千寒姑娘与我师弟一同失踪,她必定知道我师弟的情况,若是由我将她送去路宗主那,这样我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师弟下落。”
江沅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扯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近往画天峰跑的次数未免也太勤了些吧。”
听他这么一说,花眠不恼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不错,我对千寒姑娘确有倾慕之意,她既无婚配,那我并也可求之。”
林子归眼眸一转,跳上前道:“所以你想当我的傻子哥哥……”
他话音还未落下,一只手就伸过来,结结实实地在他脑门儿上糊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