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利妮娜的笑容顿住。
“抢的?”
这次轮到塔露拉吃惊了。
“并不是,只是有人太热情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当时我把灭绝令亮出来的时候,那个管理员都把自己的保险柜搬出来了,所以我就大发慈悲的只挑了一点东西。。。。然后把他贪污的罪证交给我妈了,我真是个好人。
某管理员看着“门”外刚刚给他办公楼剃了个光头的身影,将那个承诺不会将事情告诉任何人都小内卫骂死了一百遍。
“好吧。”
塔露拉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太阳,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回去吧,大家都在找你,他们要开一场庆功宴。”
“那是专门为了你开的。”
“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很多人。。。”
——可他们甚至不知道阿丽娜是谁。
切利妮娜没有说出口,但她从塔露拉刚刚身体的突然抖动就可以猜到,对方已经听到她刚刚心中想的话了。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去给那些孩子教书的,但是,演讲稿还是免了吧。。。”
切利妮娜说着,无声的又给塔露拉千疮百孔的心灵捅了一刀。
“啊,啊,那就拜托了。”
塔露拉无感的说着,抬起手触碰空中的雪花。
“下雪了啊,它究竟下了多久了呢。”
无人应答。
“塔露拉,不要输给你自己,阿丽娜相信你,不要让她的牺牲白费。”
——站起来,向前走。
切利妮娜看火候差不多了,准备收手,接着两碗鸡汤灌下去,保证把塔子姐的心态调整到正常程度。
“我知道,我不会输的,只是。”
看着掌心那没有消融的雪花,塔露拉缓缓将手掌合上。
“值得吗?”
。。。。。
“塔露拉,答应我一件事。。。”
——不要把我当成谁的替代品。
“我答应。”
“我甚至还没有说完。。。”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
“塔露拉。”
——回头,看我。
她回头,然后。。。
“啪~!”
“嘶~有一说一,手感还真的不错。”
看着捂着自己的脸,神色逐渐变得委屈的塔露拉,切利妮娜抢占先机开始狡辩。
“所以你和我妈一样。”
——都能听到我在想什么是吧。。。真是麻烦的能力,早说的话我就少想点那些。。。。的内容了。
“我可没听到你想的那些东西。”
“哦,你好拉啊,连画面都没有的吗?切,无聊。”
——心情应该好点了吧。。。。感觉这样做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啊。。。
“确实呢~”
无视切利妮娜那口嫌体直的表现,塔露拉默默接受了她的好意。
“走吧。”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去问,不去说。
——就当是追逐了某个漏网之鱼,就当是为了大家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他们会相信你的,你一向都是这样做的。
面对塔露拉依然带着犹豫的目光,切利妮娜释以鼓励的笑容。
犹大:好家伙,给人洗头洗的这么熟练,一看就是没少干,两句话就把人家小姑娘哄得北都找不到了。
切利妮娜:才没有呢。。这种经验是刻在我那突然出现的血脉中的,您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犹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切利妮娜走向塔露拉,帮她整理凌乱的衣服。
黑色触须拂过塔露拉脸上那被源石犁过的伤痕,伤口转瞬间恢复如初。
双手环抱在塔露拉腰间,整个人顺势靠在对方身上。
“哭吧,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会取笑你的。”
“但是哭完之后,就要勇敢的活下去了。”
“可以的吧,塔露拉。”
感受到滴落在头顶的液体,切利妮娜心满意足的眨了眨眼。。。
随后抱着塔露拉的腰将她整个人扛起。
塔露拉:!!!
“喂!放我下来!”
虽然这么喊着,但身体已经累的做不出任何抵抗。
“啊好好好,马上放你下来。”
尽管这么说着,但脚下的步伐却不曾停过。
“我答应了阿丽娜,我会照顾好你。”
“虽然我也答应了你去照顾好其他人吧。。。”
切利妮娜下意识的挠头,差点把塔露拉扔到地上,要不是塔露拉反应迅速抱住了切利妮娜,不然估计两人都会被绊倒。
“嘛,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切利妮娜笑着,语气中带着无奈。
“这片大地不曾拥有尽头,就和我们的道路看不到尽头一样。”
“但在这没有尽头的世界中,能让我驻足的,能让我从这无尽的空虚中感到一丝温暖的,除了我母亲,就只有你了,塔露拉。”
“我知道你很难理解,但是。。。我不愿意放弃那眼前的光明,哪怕它其实离我很远,很远。。。”
“远到连我都看不清它到底存不存在。”
她摇头,似乎是笑着自己矛盾的话语。
“所以我讨厌这片大地,它上面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或许曾经有过吧,但也被它一一夺走了。”
“塔露拉,你有的东西比我多的多。”
实质为邪魔的鲁珀背着软弱无力的德拉克就在泥泞的道路上缓缓走着。
“你还有朋友,还有亲人,我知道的,你在炎国那里还有个姐妹。”
“我没说过这些吧。。。”
塔露拉不确定的说着。
“啊对对对,你那天晚上喊着晖洁不要,我和阿丽娜听了好久才听出来那是你姐妹。。”
“。。。。”
她嘴角上扬,但泪水却再次无声的涌出。
有的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啧。”
“记得把你的脸收拾好,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
“。。。好。。”
“别想不开,不就是矿石病吗?我妈有办法治,就是emmmm可能步骤上算是一种酷刑吧。。。。但它一定有用。”
——毕竟确实是把体内的所有源石碎片都取出来了,虽然过程残暴了一点,但只要活到结束,那肯定能痊愈。
“还是算了吧,我之前试过一次,感觉别人扛不住。”
塔露拉摸了摸左眼处的晶体,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emmm,所以当时感觉如何?”
“没意思,事后躺在那里睡了好几个小时。”
犹大:指正,是十二个小时,之后她的大脑陷入了自我保护状态,差不多持续了四十八小时,差点没缓过来。
切利妮娜摇头,她在一开始就对这种方法不抱期望。
毕竟如果这玩意有效的话,那自己现在应该就有两个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