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只剩下宁静。
那不变的宁静。
甚至连海流的声音都不复存在。
那神圣又堕落的巨大怪物的存在没有打破这种状态。
祂在那里,可又不在。
飘动的触须毫无阻拦的融入了海滩里,就像是在空气中挥动。
但祂却在游鱼的眼中留下了自己的影子。
祂曾被文明碾压,也曾经被抹除存在。
到现在,甚至内在的一切都被改变。
但这还是没有打破祂的沉思。
巨兽蜷缩,像是一个小孩一样缩成一团。
没有海嗣,这是最正常的海洋。
那狂热的生物无法来到这里,而祂身后的猎人们却对这只巨兽视而不见。
阿戈尔已经被巨兽环绕,但猎人们却还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祂,不在乎。
那个最基础的问题。
‘我是谁?’
巨兽开始收缩,巨大的肢体涌动着收回,但却没有带动海流。
片刻后,一个人站在海中,繁杂的袍子自然垂下,没有受到海流影响。
明明睁着眼睛,但视线却没有留在这里。
在祂脚下,十字的痕迹若隐若现。
“只为玉碎,不求瓦全。”
那人用复杂的声音解释着自己的答案。
“我是谁,我又会成为谁。”
“我,又要夺走谁的‘爱’呢?”
“鸠。”
“你的名字,就叫做,鸠。”
祂的目光从来不在这里,但却早已看破了时间。
同时也安排好了一切。
。。。。。。
“尚有十只眼睛被留在大地。”
“一切都没有超出预算。”
“再快些吧,我很期待。”
那人落到了海底,抱着自己的膝盖坐下,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
并不是因为即将做成某事而欣喜,只是因为想要看到某种东西而期待。
祂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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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洁:
没有人会为感染者提供援助,我们不是义军,不是大耳米哈伊尔时期的“勇敢的大锅”,没有自己的城市,也没有多少培土和土地。
“我们身上长着源石,手里也没几把武器,雪在嘴里融化了就是水,肚子里装满草籽和树皮。”
他们就是这么唱的,我最近学了不少。
我们只是一些无处可去的感染者。
我越来越觉得,先来北原这件事是对的,这里到处都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人。
感染者应该开拓自己的城邦,如果乌萨斯不同意,那乌萨斯就应该被改变。
逃亡,流窜,离开这个国家,最后也只是流离失所。这片大地上说的那些接纳感染者的地方,也只是童话。
他们需要一个家园,我是这么对他们说的。
但我很犹豫,因为我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
他们想要填饱肚子,想要有一个地方住,想要一大笔钱,甚至只是想要一床温暖的被子。
他们认同的并不是我所选择的道路,而是那道路尽头的奖励。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正确,但是,这样看上去,就像,就像。。。
就像我一直在欺骗他们。
我不知道,晖洁,我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我所想的那样,那我做的这些努力,又还有什么意义?
我很害怕,害怕科西切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最近我会去试图和游击队取得联系。
希望这能打消我的疑惑。
。。。。。。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塔露拉看着身边非要缠着自己,却一直在打着哈切的切利妮娜。
“有一点点。”
——后半夜一点没睡着。。。
切利妮娜调整了一下自己抱着名册的姿势,单手抱住,用另一手揉了揉眼睛。
“是睡不惯这里的床吗?”
塔露拉回忆着昨天睡前切利妮娜用稻草铺床的行为,觉得这种猜测并不是那么靠谱。
“并不是,挺习惯的。”
——毕竟在家里只能睡地板和睡。。。枕着小莫睡。
切利妮娜想起昨晚的遭遇就一阵无语。
自家老妈突然出现,然后把小莫借走。
在之后整个后半夜在自己身上留了几十个法阵。
虽然大部分是限制自己邪魔力量的吧。。。。
但剩下的那些一个爆开就可以把这附近的所有人都扬了好吧!
吓得切利妮娜一整晚都没有睡。
因为邪魔的部分被抑制了,旁边这只德拉克还有低配版的读心,她还只能用另一种奇怪的思考方式思考问题。
然后在自家老妈刻印法阵的时候,塔露拉还睡得挺香。。。
要是有人在你睡着的时候暗杀你,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吧!
“好吧。。。”
塔露拉听着切利妮娜心里的吐槽,对科西切的评价又提升了一截。
“待会记得不要用内卫的能力,游击队的人可能不会接受那个。。。”
“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不会用的嘛。。”
——想用都用不出来好吧。。。。。
塔露拉没有再去吐槽切利妮娜的心声,这个人思路不正常她是知道的。
与其和她斗嘴,不如直接接受。
反正对方又不会害她。
作为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接受塔露拉思想的人,甚至是一位内卫。
塔露拉都认为切利妮娜是值得信赖的。
“那个。。。切利妮娜啊。。。你知道博卓卡斯替吗?”
“我知道啊。”
——我妈还砍过他祖宗的手呢。。。
完了,突然就感觉这一趟的难度激增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之前见过他吗?”
“那倒没有,不过,理论上来讲,我应该是他的。。。额。。等一下。。这辈分有点难算。”
切利妮娜进入脑力风暴。
自家老妈是王后,虽然特蕾西娅输了,但自己应该也算得上是个小亲王吧。。。
那个大爹是卡兹戴尔出身,那叫自己一声殿下不过分吧。。。
然后是自家婆婆。。。。
之前还总是听她说‘那个温迪戈小子’‘博卓卡斯替那小子’什么什么的。。。。
那自己叫他一声大侄子应该不过分吧。。。
“他是我大侄子。”
——确信。
塔露拉走路的脚步顿住,差点摔在地上。
“你要是这么说,咱们肯定会被砍的吧。。。”
塔露拉回忆了一下报告里那个高大的萨卡兹的形象,提前制止切利妮娜作死的行为。
“开什么玩笑,你怕是不知道我在乌萨斯这一片的辈分有多高。。。”
“我就是随便让一个人叫我一声姑妈,他也得叫,甚至还会叫的很开心。”
——毕竟谁也不敢招我妈这位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