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的颜色一般,丢给他们去量产吧。”
男人对隔间中的兽主做出了不好的评价,但那只巨狼却松了一口气。
刚刚隔壁的那只同族被眼前的男人认可。
在持续了几分钟的哀嚎后,那只白狼已经变成了男人身后的披风。
它的狼头被掏空,挂在男人肩上。
或许在看到那狼头的第一眼,人们会觉得那很帅。
但同样身为狼的生物却可以看出那张脸上的痛苦和极致的恐惧。
被作为可再生的皮草很羞辱狼,但至少可以着。
据他们所说,如果有一天被贵族看上了,或许还能离开这里,被当做一只宠物。
它们不会再去嘲笑这种行为,那只跟在那名鲁珀少女身边离开这里的扎罗就是最好的例子。
它赢了它们太多了。
当这种想法产生的瞬间,它们就不再是狼,而是狗。
当荒野对眼前的怪物发出反抗,它瞬间被斩首,在第二天出现在它们的食盆里。
那荒野彻底逝去了,没有一只兽主还能保住它们的骄傲。
对方根本不在乎它们是否活着。
所以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值得细细品味。
对于一位拥有无限寿命的兽主来说,这是很嘲讽的一件事。
但它们现在确实如此,哪怕生活在炼狱之中。
“这只的颜色就不错,很适合你呢,我的内卫长女士,刚刚那只其实送给德丽莎也可以。”
这里的隔音很不好,它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对话。
“那么,就动手吧。”
“您的意志。”
“等,等一下,您需要宠物吧,我,我会很听话的,我可以发誓,我什么都会做。”
它哀求着,没有一点曾经的骄傲。
“当然,我很需要。”
它能听到隔壁的那只兽主大口喘着气,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但是,你不觉得你的主意太多了吗?”
“不,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哀嚎在室内回荡,他们不会直接杀死这群兽主,相反的,他们要留下兽主的头颅。
身为兽主的生命力成为了折磨它们的最后的理由。
身体被掏空,看着那链锯从脖子伸进自己的脑袋里。
光是想象就能感到恐惧。
几分钟后,那惨叫声消失,只剩下链锯工作的嗡嗡声。
“手艺越来越好了呢,果然,皮毛的质量还是差了一点,但是如果要留下头颅的话这只就必须要死掉了,还真是后悔呢。”
那个男人说着,语气里听不到后悔。
“算了,放过刚刚那只吧,那种质量就算是做成风衣也不会好的吧,留着量产吧。”
它大口喘息,也经历了隔壁刚刚经历的恐惧。
它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毛色不纯,在白色里混着灰色而感到庆幸。
“走吧,时间还早,在多看看吧。”
“至于这个。。。扔掉吧,也不算浪费,这个颜色是真的难看。”
“噗通。”
一团黑色的物体掉到它的食盆里,上面还有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那面孔上还有着不甘。
“它们再生出来的毛发会变色吗?”
“并不会的,哥哥。”
“真可惜,那就不要剥皮了,拔毛吧,虽然麻烦了一些,但至少保住了质量。”
“对了,这群东西的饮食需要注意些什么?”
“不知道,上面不是装死囚的地方吗?饿死几只之后用尸体去喂其他的就好了吧。”
她提出了一个残忍的建议,但皇帝却满意的点头。
“那就这样做吧。”
两人的脚步声缓缓消失,不久后,又是一阵哀嚎从地牢的深处传出。
隔间中的巨狼看着食盆中的同胞的皮,张开了嘴,咬住那个狼头。
它要活下去,哪怕是被折磨着,也要活到最后。
为了活着,它可以成为狗。
为了成为狗,它必须活着。
几乎是必然的死亡结局折磨着它的心智,如果它的运气不好,它会颤抖着,战栗着知道它生命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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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很高兴能在上次宴会后不久再一次举行这种庆功宴,然后,让我们用掌声感谢我们的内卫长,是她帮着乌萨斯再一次扩大了领土。”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在密集的掌声中,犹大和德丽莎站在一起,站在舞会的最外围。
“他们居然是真心的。。。”
德丽莎说道,她是邪魔,可以感受到这些掌声中蕴含着的感情不假。
“当然,毕竟是乌萨斯的辉煌,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
犹大没有在意这些送给她的掌声,刚刚她在台上被皇帝亲自披上这身狼皮衣时就已经听过一次了。
纯黑的披风遮住了她挂在腰间的长刀,将她存在感降低。
加上那看上去就非常安全的大尾巴,她一下台就切换成这种形态,以至于没有人找到她并缠着她来庆祝。
德丽莎身上也披着一件披风,只不过相比于披风那个更像羽织。
由纯白的毛发连接并缝制,是犹大在半个小时内拔了几乎所有狼身上的白毛赶制出来的。
皇帝还在台上讲着,但宴会已经开始,已经开始有服务生走在人群中,给每一个人递上香槟。
“小姐,这是您的。”
服务生递给犹大,犹大接过,什么都没有说。
自己的面貌还没完全暴露,但之后如果这个服务生知道自己曾经管内卫长叫小姐的话大概会吓傻的吧。
看来是把我认成哪家公爵或者shi军长的女儿了呢。
“亲王大人,这是您的。”
她向德丽莎鞠了一躬,然后迅速离开。
犹大仰头喝掉手中的香槟,并没有等皇帝一起举杯庆祝。
“帮我喝了,我不想喝。”
德丽莎举起杯子,被犹大接过,也是一口喝掉,将两个杯子一起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当然,这次宴会应该是不会有不速之客了。。。”
皇帝还在台上讲着,他说了一个满带恶意的笑话,逗得下面的贵族哈哈大笑,军方的人也跟着笑笑。
“你养的狗呢?没带她来可真是正确的决定。”
想了想那张可恶的脸,德丽莎从桌子上抄起了一杯酒一口喝掉。
“她要去给她的狗办个狗牌,应该不会来了。”
领域张开,这座城市中的一切在瞬间映入她的脑海,随后又被她收回。
“她在扫墓。”
犹大说着,感情没有波动。
“我记得我没留下尸体。”
德丽莎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台上的皇帝还在讲着乌萨斯最巅峰时代的辉煌。
“她把夏洛特的帽子埋了,那是她很早以前得到的。”
“呵呵,真可笑。”
德丽莎笑着,眼中有不明的光闪过。
她想把那个帽子烧掉,这种毁掉他人回忆的事情她一项很喜欢干。
不在乎理由或是结果,仅仅是因为她喜欢。
“别想了,她自己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