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明白,这是他被指定的新主人,能决定他生死的人。
“收敛一些,这只是对你说的,你明白吧。”
“明白。”
那人起身。
“再见。”
海沫说着,大群给她灌输了很多,只不过有人强制性的让那个流程变成单向。
她只是表面上年龄小。
“乖。”
西塞罗看着一只手摸了摸海沫,那是怎样的手呢?那会是人的手吗?
我见过这只手吗?
他睁大了眼睛,随后又让自己强行镇定。
“别乱想。”
“不敢。。。”
衣袍抖动的声音,她走了。
“你们。。不错,继续保持。”
她停留了一下,随口说着,两侧趴在地上的狂信徒发出欢呼声。
她不再理会,推开了大门,面向海洋。
她走在海面上,海面连波动都没有产生。
“你知道该怎么做。”
她这么说着,西塞罗抬起头,那人已经消失了。海面依旧平静,无事发生。
“恭送吾主。”
他抱着幼儿,无比虔诚的说着。
“恭送吾主!”
后面的狂信徒也是如此说着。
西塞罗看着怀里的幼儿,明明他比她要大出几十岁,可他的目光里却带着请示。
“我想,出去看看。”
良久,那幼儿这么说着。
那声音很小,很微弱,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你们听到了,神子要出去看看。”
“恭送神子,恭送大祭司。”
“恭送神子,恭送大祭司。”
“恭送神子,恭送大祭司。”
他挥手制止,不做任何交代,直接撑船离开。
留下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西塞罗坐在船上,滑动船桨,小船驶离小岛。
您要怎么做呢?
他想着神明矛盾的做法。
自己的行为被察觉了,自己那无疑是背叛的行为。
自己做出了神子?不,那是亵渎,那罪加一等。
那为何要放我出去,让我离开这个教会?
“因为你还有用。”
年幼的声音说着,海沫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这个属于自己的所谓封臣在想着什么。
“是,是,我的主人。”
他不再思考,年老的身体不断的划着桨,不见带有一丝停滞。
他察觉到了异常,抬起头来,船已经离开了小岛,可周围仍然一点浪都没有卷起。
海沫离开了西塞罗的怀抱,她是神子了,她也需要保持自己的尊严。
她此刻坐在船尾,看着广阔的大海。
平静,连波动都没有,跟纸面一样死寂的大海。
想去哪里呢?
脑海里虽然只听过几次但是显得无比亲切的声音出现。
“您在哪里呢?母亲。”
西塞罗没有继续抬头,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的划着船。
我已经无处不在,那不适合你,重点在于你想去哪里?
“那就,那边吧。”
她随便指了个方向,四周也同时有海浪产生。
突然的加速让西塞罗差点从船上脱落,可他没有一点怨言。
海浪卷起小船,极速前进着。
海沫伸着手指,端坐在逐渐加速的船上,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
她要保持属于神明的威严,当她从一群跪倒在地的人中间,看到自己母亲那威严的姿态时,她就理解了这件事。
做你想做的即可。
她的母亲如实告诉她。
她很享受这样,这种久违的自由,哪怕她只是刚刚理解自由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小船在巨浪中显得那么渺小,可海沫却没有感到害怕。
她笑着站起来,在狭小的船板上跳着自己心中的舞蹈。
她的步伐生疏,时不时会绊倒自己。
可是她不会摔倒,因为世界正为她而对齐。
小船随着她的舞步上下偏转,让她跳的流畅。
西塞罗此时才理解,“照顾好她”究竟意味着什么。
“感谢你,母亲。”
她跳完了舞,脸上带着微笑,重新坐回到船的尾端。
海水恢复了平静,单纯的推着船前进,它前进的就和在陆地上行走一样平稳。
有其他人察觉到了海水的异常,他也来到了此处。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海水不停的戏耍着他,不断将它掩埋在水中,也不断将他冲走。
他握紧缰绳,对着他的敌人怒号,新的敌人。
他在看到那个小阿戈尔时就确定了,那绝对是他的敌人,最后,最终的敌人。
大海并不理睬他,甚至不愿意取他性命。
他的吼声在传到小阿戈尔耳边前就被海水的声音吞没。
海水再一次将他吞没,他已做不到上浮。
他的敌人,那位神明出现在他眼前,尽管样子不一样,但他依然认得出来。
“真没有。”
她笑着,身上的衣服逐渐褪去,精致的祭祀袍缓缓沉入水底。而她已经在骑士眼前重新穿回了白袍。
“你甚至连宠物都不是呢。”
看着逐渐开始冻结的海水,犹大笑着命令水流将骑士拖向深海,看着他怒号,打开了一扇门离开。
“你无法回到海面。”
临走前,她的命令从门的另一侧传来。
她回到了陆地,也已经听不到骑士的嘶吼。
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用角落里的灰尘变出茶杯和甜点。
她坐下,身上的水在这短短的路上就已经被蒸干。
她想了想,依然决定随手搓了块布条将左眼盖住。
“傻死了,下次再也不装凯尔希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毛,白布遮眼,白袍。
好了舒服多了,没有讨厌的金光,没有碍眼的十字。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坐回椅子上。
桌子旁摆着两把椅子,上面也有两套餐具,犹大甚至准备了两块蛋糕。
她揉了揉右眼,再睁开时,特蕾西娅已经出现在对面的座位上。
“可你不是很开心吗?”
她问着。
“确实呐~可事后一想就觉得好傻啊~~~”
她插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很好吃,就是不管饱。
反正都是不管饱,或许拿空气做蛋糕会好一些吧?
她这么想着,重新闭上了眼睛。
(可你不是很开心吗?)
她听着讨厌的声音,没有睁开眼,只是胡乱挥了挥手,想要把那声音赶走。
(进度太慢了,整点活呗,咱很无聊的。)
“不急,让我摸会。”
她随口说着,但是手上传来了奇怪的触感。
“嗯哼~犹大亲~很没有礼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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