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与金询打斗之后受伤不轻,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休养,十几天之后才渐渐好转。
出门之后便听到消息,赤金部族长金九五的二儿子金昊,被人刺杀身亡,大儿子金询身负重伤,终身卧床不起。
事发之后,王安有想到金昊可能会死亡,但当时出手的时候确实没有想过要对他下杀手,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要死在自己手中吧。
伤势好了一些之后王安决定离开赤金部,他有想过去找赵远,自己现如今也成了孤家寡人,去到他那里想必是最合适的打算。
可是王安左思右想,总感觉这样做会给赵远带来麻烦,虽然赤金部还没有发布抓捕自己的通告,但这也是早晚的事。
金九五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就算不明着发通告,他也会在暗中集结力量想方设法找到他这个杀害儿子的凶手。
王安出了赤金部一路往东南方向,他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所以这一路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总的来说也是不太孤单,每到一个地方都能被从未见过的美景所吸引。
这一日他到了厚土部南方的一个小城,随便找了一个饭庄坐下吃东西,这一路也是有些累了,王安便想着吃点好的犒劳自己。
一坛子酒,一只烧鸡,一碗热汤面,一碟花生,一盘酱牛肉。
王安故意坐在了靠窗户的位置,这样就可以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人流,以此来消除心中寂寞。
正吃着,忽见一个身穿破烂衣裳的男人走到饭庄,店小二见状赶忙过去阻拦,想要将他这个叫花子推出去,他这埋埋汰汰的样子肯定会影响店里其他客人用餐。
店小二先是一声呵斥,“臭乞丐,快出去。”
叫花子不理会,还是往店里走,店小二走到近前上去就抓,可只见叫花子身形一闪,让店小二扑了一个空。
店小二扑空之后愣了一下,转过身见叫花子已经到了顾客桌前,伸手去抓桌子上的一只烧鸡。
店小二满脸怒气,骂道,“你个死叫花子,赶紧住手,要不然我打死你。”
叫花子依然不理,只管去抓,桌前客人也是阻拦,可这两位客人,四只手,愣是没拦住,叫花子头一歪,身一蹲,手一伸,直接将烧鸡抓在手里。
抓到手里之后直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刻意训练过一般。
客人见状一阵骂骂咧咧,让店小二赶紧把他赶出去,店小二找过帮手,每人操起一根木棍对着叫花子就打。
叫花子手上拿着鸡,嘴里吃着鸡,眼睛还在扫着周边食客的桌子,好像是在搜寻着另外还有什么好吃的,就是不把那几个小二手中的棍子当一回事。
棍子到了近前,叫花子稍稍一晃,躲了开来,手上一动,抓起一壶酒,跳出门外,跑了。
店小二在后面追赶,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累的气喘吁吁在后面骂着,“该死的东西,下次见到你一定将你的腿打断。”
一般人眼中,以为这就是一个叫花子偷吃的滑稽戏,但在王安眼中看来,这叫花子功法不低,绝对是个世外高人。
王安吃的饱了,又叫小二给包了两只烧鸡,一坛子酒。
背着金鳞和墨鳞两把宝剑,手里拎着吃食,拄着拐杖,走了。
走了多时,出了城,到了城外一处废弃的破房前,看天色已经是有些晚了,自己腿脚不好,也走不了多远,还不如就在这破房子里面住一晚。
想着便走到房子前,正要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人声,是一个男人在说话。
王安微微探头,往里面看了两眼,见里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人身着干净,一头短发,只是面容不好,脸上斑斑点点全是麻子。
另一人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眼神涣散,蔫头耷脑,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王安见到之后不禁咦了一声,心说,这不是那偷鸡的叫花子吗。
他心里想着,就见那麻子指着叫花子说道,“疯子,不是弟弟说你,你说你咋这么自私呢?一个人把整只鸡都给干了?我的天老爷啊,你咋那么能吃呢。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弟弟啊?啊?”
叫花子还是低着头,手上不断拨动地上的鸡骨头。
麻子拿起他身边的酒壶,开了盖子往嘴里送,可是酒壶里面已经是一点酒都没有,倒了半天也都没弄出一滴酒。
麻子更是气愤,把酒壶往地上一摔,说道,“疯子啊,你是真疯啊你,鸡没有,酒也不给我剩?你呀你,真是…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朋友啊?”
叫花子依然低头。
麻子声调愈加大了,指着叫花子说,“你想想平时我是怎么对你的,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却倒好,一口吃的也不给我留。你摸摸你这良心,你还有有良心吗?什么东西。呸,没良心的玩应。”
不管怎么说这种话还是有些难听的,但叫花子毫不生气,偶尔还会对麻子傻笑两声。
见他如此更是恼火,冲着他又是一通乱骂,什么难听说什么。
他娘,他妹妹,他爹,只要是能拿的出来的,都被这麻子问候了一遍。
叫花子依然不生气,还是冲这麻子嘿嘿直笑。
麻子也是无可奈何,最后闷哼一声赌气不言。
这两人在屋子里面吵着,王安在外面看着,听了许久之后不禁好笑,“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吗,怎么说出那么多废话?这麻子还真是有趣。”
心中一动,身上也就一动,手上的酒坛子正好碰在了自己的拐杖之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屋内两人都是一愣,不知门前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
麻子喊道,“谁他娘的在我门口?”
王安嘿嘿一笑进了破房,拱手说道,“二位,我也是偶然路过,想要在这地方,借住一个晚上。”
那叫花子对王安不感兴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吃食,说道,“烧鸡。”
王安啊了一声,把两只烧鸡一坛子酒放在两人面前,说道,“这就算是我今天住在这的酬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