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少校,发生什么事了?”八个军人一上来就看到天台地面一片狼狈,不仅溅有血迹,还多出一个大坑,更有无数裂痕。
他们再见到秦峰与龚雪慈均是衣衫不整,顿时用无比愤怒的眼神盯着秦峰,枪口也隐隐指着他。这八个军人不是教官,而是营地里的巡逻哨兵,他们没有看到秦峰和龚雪慈那一场比试,不知道秦峰是谁。
“没什么,我刚才跟这位学员在这里切磋了一下。”龚雪慈听秦峰说杀手就混在这八个军人中,不敢随意说出真相,以免杀手挟人质大开杀戒。
“那个……怎么会有血?有人受伤了么?”一名士官小心翼翼地问道。龚雪慈的话明显不尽详实,哪有比武切磋弈到把天台打成这模样,还把地上弈出大滩大滩的血的?但他与龚雪慈军阶相差太大,不敢直言质询。
“哦,吐了几口血而已,没大碍的。”龚雪慈说这话的时候在打量这些军人。
这个新兵训练营里的军人并不多,除了从各军营抽调来的一批军官教官之外,就只剩下一个连一百多人。
龚雪慈身为特种兵,记忆力自然超群。这一个连一百多人她全都见过,每个人都能把名字和相貌对上号。
秦峰虽然说那个杀手就混在这群军人里边,但没告诉她是谁。不过她自信凭她识人的本领,应该能从这群人中辨出那个胆大包天。去而复返地杀手来。
但是细看一阵之后,龚雪慈失望了,这群士兵都是熟面孔,每个人都是有名有姓的。没有一个陌生人。
她不由觉得奇怪,难道是是秦峰弄错了?还是说,那个会变色的杀手,本来就是军队里的一员?
想到这里,她狐疑地看了秦峰一眼。秦峰迎着她地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他说那个杀手混在军人里边,实际上也只是凭感觉。刚才与那杀手交手时,那杀手全身的颜色实在太过古怪,以致于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就连他的身材,都好像在不断地变化中。
他虽然和那个杀手打了个照面。但实际上却什么印象都没有留下。那个杀手,好像根本就是一个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印象的人。就像是每天都会经过的某条路边某块最普通的石头。尽管人们可能天天都会看到那块石头,但就是没人会对那块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或者可以这么说,那个杀手是个只要往人群里一站,就能马上让所有人将其忽略的人。
这本来是杀手必备的素质。真正高明地杀手,就是需要这种不惹人注意的感觉。
但是,也正因为这种感觉,让秦峰察觉到杀手去而复返。混进了这群军人当中!
军队里或许不需要个性,一群军人只需要一个声音。团队才能产生最大地力量,而当一个真正的军人团队展现在人们面前时,所展现的绝对是同一种气质,同一种面貌,同一种精神。
但是,面对着这群军人时,秦峰却生出了一种不和谐的感觉。
他感到这群军人里边,有人与整个团队精神气质不相符合。好像有一种……某人极力融合在这个团队中,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极力争取不引人注意的感觉。
这。便是那个杀手的感觉。那个会变色地杀手,连身体的血液都要在离开身体之后,才会显出本来颜色的杀手,他融入环境的能力无疑是超人的强悍。
但他是个很擅长隐藏,很擅长伪装的杀手。杀手一般是没有团队的,他那像路边石子一般的普通感已经深入骨髓。就算他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就算他能很快地融入这个团队中去,但是他那中骨子里地普通感还是出卖了他。
还是让秦峰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当然,这种感觉很微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只有秦峰,才能感觉这微妙的破绽,从而得出杀手已去而复返地结论。
秦峰有些佩服那个杀手。杀手的确胆大包天,受了伤,居然还敢转来,站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一般人来说,在打伤杀手,将其赶跑之后,其精神上的防备是会有所松懈的。而这个时候恰恰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杀手很会抓心理,但是很可惜,他遇上的是秦峰。
秦峰在被偷袭以前心理很松懈,他认为军营是个很安全的地方,不需要太过警戒。但是在被偷袭之后,秦峰一直处于高度戒备之中,即使在占龚雪慈的便宜时都没松懈下来。
只因秦峰清楚,那个杀手不可能逃得那么快,他一定是用其擅长的隐藏形迹的方法藏了起来,伺机再动!
……
关于杀手的身份,秦峰已经心里有数。
有这么强的超能力水准,除了“神坛”,还有谁呢?
杀手的超能力从目前看起来有两样,一是变色和隐藏形迹,另一个就是发射炮弹一样的隐形冲击波。
从杀手在与龚雪慈正面相对时选择逃跑来看,杀手可能不擅长近身作战。但也并不能完全肯定这一点,毕竟杀手现在已经去而复返。
他敢混在人群里出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中,难保他没有一套近身战的本领。说不定刚才与龚雪慈打照面时逃跑,只是为了放个烟幕弹,让秦峰和龚雪慈对他的近战能力产生错误的估计。
而且龚雪慈并不是那个杀手的目标,与其冒险和怎么打都不死地龚雪慈战斗。不如先行撤退,另寻机会再杀秦峰。
而混在军人群中出现,则既可伺机下黑手偷袭,又可在必要的时候以这些军人为人质。令秦峰和龚雪慈投鼠忌器。就算事不可为,也能从容撤退。
在极短的时间内,秦峰便将所有的可能和杀手地心理估摸了一遍。虽然他不敢保证自己猜得百分百准确,但他自信准确率绝不会低于百分之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