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女后宅中的气压非常低,须寅受命彻查此次事件,他的行动力非常强,当天傍晚时分,常念便收到须寅派人来叫她去前院的通知。
常念和莫池去的前院,莫离留在院子里,莫离性格沉稳,观察细微,若是有什么异常,她能迅速的做出反应。
等到常念被莫池推到前院,在门外便看到正厅里面坐了不少的人;除了六皇女青歆、赵嘉彧和若莀,还有几位长相各有千秋的男子,听闻都是她的知己、好友。
常念对于这些人还不是很意外,让她真正意外的是,坐在六皇女青歆左手边下首的杜若以及严修。
六皇女青歆看到门外坐在轮椅上的常念,神情淡漠的说道:“常正君真是难请尊驾,本殿下让须寅派人去请你,半天不见你人,本殿下还以为请不动你呢。”
由于会客的正厅门口有门槛,常念便坐在门外,回道:“怎么会?我腿脚不便,赶过来的时间多一些罢了,想必殿下是可以理解的吧。”
六皇女青歆:“本殿下不想与你多费口舌,劝你直接招了吧;省得到头来弄的难堪。”
常念:“还请六皇女明示;不知你要我招什么?”
六皇女青歆:“你装糊涂是徒劳无功,本殿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殿下不讲情面。”
常念:。。。我们之间有什么情面吗?
常念:“你不明示,恕我蠢笨,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要给我按什么罪名,还请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如若不然,也只能算是你屈打成招。”
六皇女青歆看着在门外坐着的常念,回答她时的淡然神情,心中有些想发笑,果然是乞丐,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以为做了几年自己的正君,便是真的正君了吗?
六皇女青歆:“须寅,常正君要证据,你拿出来让她心服口服。”
须寅:“是。”“带上来。”
须寅朝着门外喊一声,然后两个护卫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子跨过门槛,全身颤抖着跪倒在地,把头深深地埋在手臂之间,额头抵在地面上。
须寅:“李太婆,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给常正君听听。”
常念看着正厅中跪着的人,一阵脑洞风暴想这个人是谁?经过她长达三秒的风暴后,非常肯定这人,自己不认识。
李太婆:“回总管事大人的话,老婆子是守后门的;从三个月前,常正君便派她身边的侍女,偷偷给老婆子塞银子,让我悄悄放一个外男进来;您面前的那个荷包,便是那个外男给我的,还说是常正君专门绣给他的,原本是一对,她们一人一个;大人若是不信,常正君那里应该还有一个的。”
常念挑了挑眉,所以自己在假山里掏出来的那个荷包,以及里面有生辰八字的草人,是这么用的?
六皇女青歆:“常念,你可知罪?”
常念回答的掷地有声:“不知;还请找到证据,再说。”
六皇女青歆:“须寅。”
须寅:“是。”
杜若这时开口道:“六殿下,以下官低见,只是派您的人去搜查,常正君还能说您故意栽赃;不若让严将军的人陪同去搜查。”
严修听杜若要拉她下水,一下子急了,“杜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只能让我的人跟随她们一起去搜查?”
杜若的话提醒了六皇女青歆,想到杜若曾经是太女阵营的人,而严修是仲王的人,现在虽然被自己收为麾下,但为了把常念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让她们两个的人都跟着去找出证据,更加妥帖。
六皇女青歆:“杜卿、严卿说的在理,那便劳烦二位的人也一起陪着去搜查;这样才公允。”
杜若:“这。。。”
严修哈哈一笑:“杜若让你的人去,你就不敢了吧!”
杜若:“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敢便直说,我相信六殿下不会怪责于你。”
严修:“呵,笑话,有什么不敢?”
杜若:“那好,你敢派人去,我也能舍命陪上一陪。”
然后浩浩荡荡的一路人去了常念的偏僻院子;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便看到一个仆人急匆匆的跑回须寅的身旁,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须寅听到下属来回报的消息,心头一震,又赶紧把消息在六皇女青歆耳边说道:“殿下,来人报,没有找到您给我说的那些东西。”
六皇女青歆听得眉头直皱,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往身后看裴弋;
武功极佳的裴弋在那个仆人来和须寅说的时候,他已经听清内容,此刻心中也是骇然,明明有三样,不可能全到找不到;而且现在跟着去搜查的人还有杜若、严修的人在,根本无法做什么手脚。
很快,去搜查的人全都回来,严修的人和杜若的人齐齐站在正中间,回道:“秉大人,属下并无搜查到任何异样之物。”
杜若摆了摆手,让她退下,并未发一言;只是轻轻地看了一眼坐在门外,不为所动的常念;“看样子羽大侠留给常姐姐的很靠谱,自己想暗中帮忙都不用。”
谁能想到,今天下午突然接到六皇女邀请她来赴晚宴,来了之后听到六皇女义愤填膺的说常正君不忠、心思歹毒、让她家宅不宁时的心情。
自己按照羽大侠的指示,靠近六皇女,只需踏踏实实的为民请命,曾经的活泛的心思,还有手段都要舍弃;但常正君对于自己的恩情,让她听到六皇女说的话,根本无法平静。
虽然她的第一反应是六皇女在栽赃,但又担心常正君无法识破她的计谋,并且有严修这个莽夫在,她要是真信了,把常正君的陷害的污名散发出去;简直不敢想后果;还好,还好,一切都没有失控。
严修听到没搜到,盯着地上跪着的老太婆,大声呵斥道:“好你个老愚婆,竟然敢诬陷皇女正君,你可知是什么罪?”
严修这一吼,倒让须寅和六皇女的神情松了不少;这等于变相给了她们台阶下。
须寅噗通一声朝着六皇女跪下,“殿下请赎罪,老奴听信这老太婆的谗言;酿下大错。”
常念:。。。好像被冤枉的人是我吧?怎么一副被冤枉的是六皇女似的呢?
六皇女青歆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须寅的肩上,让他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地。
六皇女青歆:“混账东西!做事如此马虎;这让杜卿、严卿看了笑话。”
杜若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殿下言重了,真相大白就好;须管事一时不察,被奸人蒙蔽而已。”
六皇女青歆顺势说道:“一定要严惩这样的小人,知道吗?若是办不好,本殿下拿你是问。”
须寅:“是。”
严修看着这三人的互动,好似把门外的常正君忘的彻底;她刚张嘴准备说点儿什么时,被站在她身后士兵打扮的人,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她后背的衣服,顿了顿,最后又闭上了微张的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