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跟着羽淼这个不太擅长医术的人学医,又加上常念以前有接触过这方面的,时常两人之间总能产生分歧,谁也说服不了谁,每当到这个时候,嘉润就会邀请两人出去散散心。
散心是不可能散心的,而是嘉润和羽淼陪着常念出去采药,再制药,力争不让她做一个只会理论的医者。
常念时常都在心里想,若是当年不为了避嫌,认真跟着学的话,现在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但再想想当初教自己的那个人的教学风格,好像跟现在的‘老师’也没什么多大的不同,基本上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模式。
嘉润第一次发现羽淼在教常念医术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羽淼说道:“原来你会医术啊,难怪羽大侠说要来接你走,对你如此认真对待。”
原本常念还没想好怎么同嘉润说这事儿,没想到她自己都把理由找好了,还成功的说服了自己。
不过,她的下一句却让常念有些哭笑不得,“常姐姐,既然她能教你学医,那我教你武功啊;虽然现在给你打基础晚了些,但还是有不少可以在危急时刻用来保命的招。”
面对这么热心肠的人,常念只想为她唱一曲“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我会武功哩,还是你教滴~”
常念忙着学医、‘学武’,俪王在朝堂上的势力也算渐渐有了起色,终于不再是无人问津的状态;打破这样的状态,多少还跟别人看到赵家堡的未来继承人,经常出入俪王府有关系。
葎帝当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只不过她的人回来禀告,说是赵家堡未来继承人去俪王府找的不是俪王,而是俪王的那个乞丐正君。
葎帝那颗多虑的心,又转动了起来时,听到暗卫说俪王和她正君的关系,非常的疏远;她俩到现在都没能完整的呆过一个晚上,每个月初一十五到正君院子里,都会被雅醇用借口叫走,葎帝又才把多疑的心稍稍放下。
暗卫还说俪王的常正君一直都在读书识字,还时常同她身边的那个小鱼姑娘吵架;缘由是因为她们对书上的内容出现分歧,赵家堡未来继承人总是当和事佬,请她俩出去游玩,转移注意力。
葎帝听到这儿,她才彻底的算是放心下来,心想:“哼,一个村姑,一个乞丐,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就这样的人凑一起,能有多大的浪花?简直就是浪费孤的时间。”
于是,葎帝对暗卫说道:“以后她们若无大事,不必每日来禀告。”
暗卫全程跪在地上,低着头,答:“遵命。”
常念看着雅醇每次在初一、十五时,挖空心思的找各种理由叫走俪王,都替他累的慌,十分想俪王说:“俪王你要不就不用来我这儿,反正我俩女的,那些繁文缛节对咱们没一点儿用,还得雅醇那么费劲的找理由。”
但是她没这个机会说,因为现在已经发展到,俪王刚跨进常念的院门口,雅醇派来喊人的下人就跟着进了院子,常念就这么看着俪王转身离去,心里暗自高兴,不用面对时刻都想nong死自己的人。
常念还发现羽淼一般会在初一、十五这天晚上,出去一会儿,有时候上半夜回来,有时候下半夜回来。
第二天羽淼便会给常念说起如今朝堂上的动态,还有最近发生的大事,常念心想:“她这是出去收集时事消息了?”
“她对朝堂上的事,怎么了解如此清楚?就连当时在朝堂上的官员,脸上是什么表情都一清二楚的样子。”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常念并没打算将这些问题问出口,不管什么样的关系,都还是要留点儿私人空间的。
日子过的很快,这一年的天气又开始越来越冷,眼看着即将要入冬,嘉润被她的家主母亲派来的人,给拎走了,说是因为她快一整年没回去,该回去准备准备家族里每年的传统祭祀活动。
嘉润离开没几天,羽淼突然轻描淡写的对常念说:“你可以开始收拾东西了。”
常念听到这话,非常的疑惑,“怎么?又要有出差吗?”
羽淼摇头,“不是出差,是要做好去边境生活的准备。”
常念:“这么突然的吗?是俪王被撸了?”
羽淼:“是她惹错了人,走错了路,成功惹毛了咱们的葎帝陛下,被贬到去守边境,这辈子能否回来,都不好说。”
常念:“这么严重?之前她不是发展的蛮好,居然还能被一撸到底!这官场的事,还真是瞬息万变呐。”
羽淼:“需要你操那闲心?只不过,葎帝的旨意现在还没正式出来,你先提前准备,省得到时候突然让你们收拾东西走人,手忙脚乱的慌张!”
常念忍不住想到,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某某官员家突然被围,在家中带走自家的大人,当时他的那些家眷是个什么心情呢?
常念是能免遭这样的突发事件,多亏了羽淼的提前告知,要不她高低得感受一波那样慌乱的心情。
常念拟行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发现自己面前只有一包存下来的月银,一年拢共八套换洗的衣物和两套头饰,一小包做饭的调料,一套完成的木工工具刀,最后只剩下墙角里那一箱子的书籍,便再也没别的了。
常念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跟站在一旁的羽淼齐齐陷入了沉默,半晌后,羽淼问道:“你不再找找?”
常念:“是不是真的很少?一辆马车都装不满吧?”
羽淼:“你一个箱子加一个大包裹,就想装满一辆马车?真不知道你是看不起马车,还是太看得起你的行李。”
常念:“可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东西,别的那些是俪王府的分配的,我完全没必要带吧!”
羽淼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啧称奇:“这么寒酸的皇室成员,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见;退一万步讲,我去溜达过的大户人家,她们的一个大奴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比你多几成。”
常念对羽淼这话,一时间想不出话来反驳;想想自己穿越这么几个世界来,就没有遇到过自己能纸醉金迷的那种情况。
第二个世界她和骁王的交易,说是给她不少的分红,但是钱只说是放在钱庄、铺子的,根本没拿过一个铜板到她面前来过;自己让影三去取来给小世子送礼,她敢打赌分分钟骁王就能得到消息。
所以说是她钱多,但从来没有完全属于过她,如果她真让他们把分红的钱全部拿给她,她的一举一动就不只是两个影卫盯着她那么简单了吧?为了一堆自己用不出去的金属,徒增更多的麻烦,何必呢?所以她从来都没觉得那个分红的钱是她自己的。
她哥哥倒是有钱有势力,但为了她的健康,零花钱跟她几岁的侄儿一样一样的多,根本没有让她有挥霍的那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