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距离常念离开,已有十年。
在武弘安家中,除了他和猜到的姜梓荞知道,常念真正去向,甚至连武菘蓝都不知道。
对外的统一口径,武常念不在琅琊山,一直在“远游!”
今年,武菘蓝毕业,那些准备走科举之路的学子们,将要准备来年的春闱。
武菘蓝志向不在科举上,故而从私塾毕业回家了!
再过两个时辰,便是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时间,武菘蓝在自己的书房里作画,坐等开饭。
“咚咚咚!”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之后听到一声“兄长,我可以进来吗?”
武菘蓝:“请进。”
书房的门,之后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大红袄子,一张瓜子脸,秀丽精致,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两个髻,髻上贴了两只毛茸茸可爱的小兔子发饰,美丽又灵动的少女。
武菘蓝看到自己的双胞胎妹妹之一武亦柠走进来,放下手中的笔,笑着喊道“亦柠妹妹。”
武亦柠笑眯眯的走到武菘蓝的桌前,看了看他桌上的画,问道“兄长,又在临摹姑姑的画像?”
武菘蓝点头:“是呀!姑姑都已经十年没回来了。她不回来看看我们,甚至都只给爹爹寄画,真是偏心。”
武亦柠:“可每年在我们的生日和过年时,姑姑都有托人给我们带礼物呀!兄长还这般不满吗?”
武菘蓝笑着回道:“我现在毕业了,娘亲也同意我可以不走仕途。我准备过了年,我就去找姑姑。”
武亦柠:“你要离家?娘亲能同意?”
武菘蓝:“同意的。我前几天,已经同娘亲说过这事,她和爹都同意。”
武亦柠:“这样啊!我最近几天都看到娘亲的情绪不是很好,今天我还偷偷看到她在房间里哭泣!难道是因为这事儿?但她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武菘蓝:“哭泣?你确定?”
武亦柠点头,“当然。”
武菘蓝:“不对呀,我那天说这事儿的时候,娘亲并没有太多的阻拦意思!你知道我们娘亲的性子,若是她不同意,绝不多说,直接动手的。”
武亦柠:“没错!确实是如此!要不然,纯柠妹妹的武功,也不能那么的进步迅速。全是为了躲避娘亲的武力镇压,被迫练出来的。”
武菘蓝听到亦柠说纯柠,他双胞胎妹妹的另一个,问道:“纯柠妹妹,还在山下镇子上玩耍,还没回来?”
亦柠摇头,“她哪回不是要月上树梢才会归家!这会儿肯定是不会回来的!”
亦柠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清脆活泼的女声,“好呀!兄长和姐姐,你们居然背着我,说我的坏话?!我要去找爹告状!”
紧接着,一个身穿亦柠同款的大红袄子,一张鹅蛋脸,五官端正,皮肤透着小麦色的女子,跨步走进来。
武菘蓝喊道:“纯柠妹妹。”
亦柠:“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纯柠走到亦柠身旁站定,一只胳膊搭到亦柠的肩上,没个正形的样子,回道:“我不这么早回来,也就发现不了,你们二人背着我说我坏话呀!”
亦柠打掉纯柠搭在肩上的胳膊,说道:“我们又没有冤枉你!反正,时常大晚上被娘亲追着打的人,不是我。”
纯柠:“嗨!娘亲就是太胆小,我是因为贪玩回来晚的吗?我那是为了我们家,能够越来越好,虽然我们没住在镇上,但也要让我们家在镇上有一席之地呀!”
武菘蓝:“那大概是没必要!我们不做什么,在镇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他可是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成为江湖势力中的中流砥柱。
纯柠摇头,不信武菘蓝的话,因为她从小就被姜梓荞和武弘安灌输,他们家只是一个平常的江湖人家!武弘安靠一些小生意养家糊口!
武菘蓝见纯柠不信,也不强求,而是问道:“你最近可有做什么让娘亲生气,不愉快的事?”
纯柠:“兄长,你这话,问的!让我不知怎么回答你!”
武菘蓝:“怎么说?”
纯柠:“你想想看,我九岁了,特别是这两年,我做什么,娘亲有不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