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堂前正说着主母送来东西的赵嬷嬷,这会儿却是不动声色的朝那差吏看,随后从任家宅子里回去,立即将情况告诉了主母。
葛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大女儿私下里还跟晋王联系,此等大事不该是晋王给老爷写信么?看来晋王对老爷的态度亦如当年。
葛氏心头高兴大女儿的能耐,又颇为忧心,可别不是晋王对大女儿还存有私心,都二十几年过去了,不至于吧。
葛氏不想老爷知道此事,对大女儿一家乱想,于是将事情掩瞒了下来,不过晋王要亲自来平江府处理小女儿的后事,这是好事,终于不用巴望着老爷来处理,也免得伤了夫妻情份。
裴府后宅西院里,派出去打听虚实的下人赶了回来。
那会儿韩氏带着一儿一女正在园里商量着事儿,下人匆匆来报,并说出来这任家宅子的租住信息,还打听到一些陈年往事。
听闻当年晋王还是世子之时曾为了见裴府嫡长女这个未过门的妻子,私自从京城来的苏州城,两人曾在街头偶遇,后又有了交集,晋王满意的回了京城,才没了违背父母之意,媒妁之言。
这事儿也只有以前府上的老嬷嬷知道,这下人正是遇上了这位离开了裴府多年的老嬷嬷,她还记得裴府二小姐出嫁那日,晋王府没有派人来接亲之事,就是因为换了个新娘子,晋王并不愿意娶。
这么一说,韩氏更不淡定了,先前还以为是任家人打肿脸来充胖子,没想到人家租宅子就有晋王的庇护,任家又何愁没银子花销。
有意思,二十几年,晋王还对大小姐念念不忘呢。
那下人说完这些话又有些欲言又止,韩氏看出端倪,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有事全部说出来。”
下人有些不太确定,只得将旁听到的谣传说了出来,“听说曾经在整个平江府最出名的绣楼梅庄也是任家人开的。”
韩氏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惊住了,她疑惑的问道:“大小姐不是嫁的庄户么?她出嫁二十几年,开上了绣楼?”
不对呢,裴府出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行商,而且还是燕国最有名的梅庄,以前听人说梅庄东家是宫里退下来的绣娘呢,咋这话传的不一样了呢?
那下人不敢接话,他也是听来的。
韩氏问他怎么会传出这样谣言来的,莫不是任家故意将已经结业的梅庄说成自个儿的,好掩盖晋王庇护他们的事,是掩人耳目的。
那下人见主子面色严肃,只好将自己无意中看到的说出来,“这话也是底下几处绣庄里传出来,他们说先前梅庄的陶大总管如今在任家做管家,专门替任家人跑腿办事。”
“这位陶总管我也曾见过一次,的确是从桃柳巷出来的,此人开梅庄的时候,便甚少与地方官员结交。”
“而且特别不容易笼络,由于梅庄东家出身神秘,一般人也不敢得罪,此人也颇为高傲,不会向人低头,可是这一次不同,此人做起了任家府上的下人总管,却是头一回。”
下人一口气说完,韩氏母子三人已经怔在了当场,看来这梅庄是任家人开的谣传有几分真实,难怪能出得起租子,竟然这么有钱。
韩氏挥退了下人,在石桌前来回踱步,一想到裴府这几年过得紧巴巴的日子,韩氏就牙痒痒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下嫁给庄户的大小姐吃香的喝辣的,这么有钱,还故意回娘家时穿着一身布衣,一副穷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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