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没说错,双日子正是阮姑娘上台的时候,而她丈夫带徒弟来喝茶就挑的双日子,能不让她多想么?
一曲唱完,赢得厅里不少客人的追捧,有客人开始打赏,铜子往台上扔,没想到任广田这一桌,几个徒弟都看向师父,一个个也催着师父打赏,毕竟人家还给铺里送过几回吃的。
任广田皱眉,被徒弟起哄没了法子,只得将一把散钱交给大徒弟,说道:“咱们这一桌打的赏,可别算我这个师父头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跟你们没法比。”
徒弟们听着笑而不语,师父有能耐,有家室就不能有个妾么?再说人家姑娘都送上门来了,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于是大徒弟起身将散钱往台上一扔,说道:“我师父给阮姑娘的赏钱,师父还说阮姑娘能不能再唱一曲江南小调。”
阮氏热烈的目光朝任广田看来,任广田却是被自己的大徒弟给气死了,不敢看阮氏。
只是在一大堆人的起哄之下,任广田只好应下,于是阮氏为着他,特别唱了她最近新学的曲子,在厅里可不曾唱过呢。
许是任广田这一桌太过高调,屏风后坐着的任婆子发现这声音有些不对,于是伸长脖子朝外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老大怎么在茶楼里,还给唱曲儿的打赏,他平时在城里是这么花天酒地的么?
任婆子面色铁青,好在还有理智,没有急着冲出去,反而打量起台上唱曲的姑娘。
宋九在桌下握紧大嫂的手,她总算明白大嫂为何这段时间神不守舍,原来问题在这儿。
宋九是大哥和婆母将她接来婆家的,对大哥的印象最深也最是感激,她相信大哥是清白的。
只是任家男儿太过优秀,当初继奶奶还看中大哥的长相和能耐,想将宋六嫁给他做小,被婆母训了一顿。
何况任家也有家规,男人不可以纳妾,婆母定会管到底。
沈秋梅看了三弟媳一眼,心头安慰了许多。
任婆子压着心头的火气坐了下来,这会儿夹了一块糕点放到老大媳妇的碟中,说道:“莫急,今个儿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有了婆母和弟媳们撑腰,沈秋梅放心了。
里头恐怕只有杨冬花还有些没明白啥意思,毕竟刚才只顾着吃糕点去了,再加上厅里的曲儿好听,她头回听到这么好听的小曲,听得有些入神。
阮姑娘不仅给任广田亲自唱了小曲,唱完后,她更是从台上走下来,朝着任广田走去。
任广田底下的徒弟们立即看明白了,人家就是瞧上了他们的师父了,这送上门的姑娘哪有不要的道理。
他们做手艺活的,都赚了些钱,再不像以前那样娶个媳妇都难,现在就算再纳房妾室也没有什么出奇的。
厅里的客人见到这场景,也是惊奇,一个个都盯着这一桌。
倒是台上拉二胡的老头子看到女儿独自下台,吓了一跳,面色铁青的跟了过来。
阮氏来到任广田身边,痴痴的眼神盯看着任广田,一双美眸里满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