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戚青青离开之后,李疏影连忙叫来了茯苓,询问有关京城中最近流传的流言,的确如戚青青所说,她如今可谓是名声在外。
“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奴婢看着都是些好的评价,虽然也有说话难听的,却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因此才未禀告给您。”茯苓心里的柳家有千般好,疏影也有千般好,觉得既然都是自己家做的,承受一些夸赞或是责骂也都能够接受。当然,所有的这些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李疏影摇了摇头,“茯苓你是泽三叔身边的老人了,如今青黛成亲,虽然有培养起来一些能帮你的人,但到底不像青黛在的时候你二人有商有量来得省心,所有这些事,你费心了。”
“夫人快别这样说,茯苓是柳家的家生子,这辈子是和柳家绑在一起的,柳家好茯苓就好,柳家若是不好了,茯苓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所有这些都是茯苓分内之事,别说没有累到。若真是累到了,也当不得夫人道谢的!这可折煞奴婢了!”
泽三叔的眼光是真的好,李疏影在心里说,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能干,各有各的出彩之处。
“我也没有将你当做外人,茯苓你是知道的。如今圣上已经登基,眼看着悬在柳家头上的那一柄剑拿掉了。”
茯苓这等管事大丫头,对于柳家所做的事那是一清二楚的,自然知道夫人在说什么。
见她眼神通透,李疏影知道她能听懂,接着说道:“但如今长房三位老爷都在朝堂身居高位,我们更是要小心谨慎。你家老爷的想法你是知道的,因而外间传闻的那等名声我绝对不能受,你知道吗?”
茯苓后背冒出一阵冷汗,许是因为柳家有从龙之功,虽然她最近已经觉得自己比以前还要低调些,但心里大抵是有些自得的,这会子突然被夫人点醒,心里思虑良多,躬身行礼道:“是茯苓大意了,这些事交给茯苓,本来就是传言罢了,多出几个传言,大家听得多了自然就觉得半信半疑了,连带着最初的那些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 。”
李疏影见她明白了,不再多留她,让她自去忙碌了。不出几日京城里果然出现了各个版本的传言传出,有说是张家女眷提议的,又有说是秦家姑娘的提议,总之就是一个乱,到了这时,每日在家称病躲避女眷登门拜访的李疏影才算又重得了清净。
其间有几日,传言最狠的时候,一天恨不能有数十封拜帖上门,吓得李疏影只得称病。也不知是不是卧床躺了几日的缘故,今日起身,她就觉着身上不爽利,总觉得没什么胃口,人还困倦得厉害。
“夫人若是身上不适,要不再躺一会吧!”说话的是已经成了亲的芙蕖,说什么也要继续在李疏影身前服侍,李疏影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她葛根去当差的时候她就过来,不必住在府上了。所幸她家的宅子是当初柳泽赏给葛根的,都在锣鼓巷,并不远。但芙蕖还是每日一早就过来了。
李疏影摇了摇头,“躺了这么些时日了,我还是走动走动吧,别真把自己躺出病来就可笑了。”
见夫人这么说,芙蕖连忙上前搀扶,只是看着夫人的面色确实没有往日的红润。
李疏影由着她们扶着她到室外走了几圈,庭院内的不少花都开了,红的、粉的、紫的、蓝的竞相绽放,原来不经意间,就已经是春深的时节了。
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觉得身上确实轻快了不少,只是还是提不起食欲来,看着面前各色精致的美食也没有兴致,赏给了几个大丫头们。